第十二章 赵辰明心智 程咬金见驾
“承乾和青雀来了，承乾快过来，青雀你小心点。”李世民放下笔，看着兄弟俩乐呵呵的说着。
“父皇，赵辰真的已经到长安了吗？”李泰急切的问道，李承乾也是一脸的关切。
“已经到朱雀街了，一会耶耶便会召见。承乾、青雀，耶耶和明诚先生有兄弟之情，且先生有大功于社稷。日后，你们待见赵辰当以为兄长，切不可失礼。”李世民虽然言语温和却面色严肃的告诫二子。
“承乾谨记父皇教诲”。
“我倒是要看看他有几分先生的才华？”李泰倔强的抬着头骄傲到。
李世民溺爱的看了一眼李泰，抽出一张纸，递了过去。
“这是赵辰在陇关随口而颂的”。看着李泰津津有味的品读着：
“呼吸近高天、危峦傍日悬”。
话说，赵辰走在朱雀大街上，看着这条青色石板路，宽度超过百米。
什么国道，什么高速路，都没有这条石板路来的震撼。
只见街道两边闾阎相望，馆驿林立、商旅密布，酒馔丰溢，每店皆有驿马客乘，行人服饰各异，步伐或急或缓。
朱雀街连接着无数条小道，直通辽阔的八百里秦川，连接着庶富的关中平原，进而汇通天下。
大道、小道皆通往理想的目的地，这也许就是无数的上路理由。
上路需要极大的勇气和耐心，无论过去、现在，还是将来。
这些曾在古籍中闪烁光芒的道路，这些古人们曾经走过的路，这由物质和精神的源动力串连起来的朱雀大街。
只有在这样的强盛豪迈的时代，才有了唐人源源不断的灵感喷发，歌颂壮美山河、描绘奇山异景、记载将士杀敌戍边，抒发思乡离愁之情。
只有在这样的强盛豪迈的国度里，才能形成大气磅礴、悲壮雄浑的诗风，激昂澎湃的吟诵冲破了唐人的胸膛，直到千百年后依然是华夏文明中最闪亮的金子。
无论是被遗忘荒弃在无人的旷野，还是辗转旅行千里。
在这一刻赵辰看着朱雀大街浩浩荡荡的车水马龙，才觉得这是一个活生生的世界，不再是游戏人间刷副本。
这一刻大街上人们洋溢的幸福，如同后世人们麻木不堪的表情一样的真实。
此时，赵辰看到了无尽的道路交织成流动的风景，循环往返地流转在千年的时空中。
千里之行，始于足下。
从今日起，这条大道将承载我赵辰的梦想和实践，每向前行进的一步，都伴随着我永恒不变的追求和探索。
大道朝南，将是我扇动翅膀的开始，大唐将因我变得更加强盛。
赵辰怀揣着梦想和期冀还有点忐忑，走在这条前有古人后有来者的大街。
远方，那是一个充满诱惑的愿景，一座充满权力的皇城。
“参见陛下，臣特来交旨。”程妖精抱拳行礼到。
“知节不必多礼，快快请坐”。
李世民说完自然有内侍搬过胡凳和茶水，程妖精大大咧咧的坐在上面，扭头看向李承乾和李泰，仿佛是刚刚看到两人一样。
“呵，太子和越王殿下也在啊，老程有礼了。”也没起身，扭头调笑到。
老家伙真不是东西，李世民父子三人腹讥。
“承乾/泰，见过程伯父，伯父一路辛苦了。”两小赶紧回礼到。
“呵呵，都是老程应该做的”老家伙倒是一点都不客气，听的李世民嘴角直抽抽。
“知节可是确认过了，确是明诚之子吗？”
李世民赶紧打断，不然这不要脸的老东西，不知还要怎么欺负自家孩子。
想到这李世民也是有点无奈，长子承乾性子温和仁孝，却刻板守成，不知变通。
青雀才思敏捷却傲慢无礼。满朝诸公大臣们，像房玄龄、李靖这些大臣还知道维护皇家威仪。而像尉迟、张亮这些老兵痞各各肆无忌惮，特别是这个程老匹夫。
“陛下，俺老程肯定赵小子就是赵明诚的崽。”程妖精笃定中带着郁闷。
“哦，知节怎么这么肯定，难道是因为那些手表、辣椒这些物件？”李世民玩味的语气中带着好奇的说道。
“这个”程妖精一阵停顿后接着道：
“天下谁不知俺老程使得一手好槊，骑马击槊，天下无敌，就是尉迟老匹夫也要比我老程稍微弱那么一点。”
看着李世民和两个小子一脸鄙视的目光，仿佛在说，你接着吹，谁不知道我大唐尉迟将军善击槊，天下无双。
这话也就你这老匹夫敢说，也不怕尉迟将军打死你。哦，忘了，这两个都是老匹夫，酒酣之后没少打。三人也不反驳，等着程妖精说完。
“那小子，缠着问我看斧子。说什么俺老程使一柄八十多斤的八卦宣花斧，只会三招：劈脑袋、鬼剔牙、掏耳朵”。程妖精气呼呼的说道。
李世民顿时大笑：“知节完了有时间，给朕也看看，你那八十斤的斧子。跟朕比试比试，看看你那三板斧耍的好，还是朕的马上击槊厉害”。
李承乾和李泰也是一脸期望的看向程妖精。
“就因为这个？你怎么确定他就是明诚的儿子啊”李世民疑惑中带着好奇。
“武德九年，老程第一次在秦王府，见着那号称白衣相公的赵明诚。刚见面就让俺老程耍耍斧子，说着和赵辰一模一样的话”。
“耶崽俩都不是好鸟”。程妖精郁闷的唠叨着。
马槊的制作讲究。槊杆不像普通枪、矛所用的是木杆，而是取上等韧木的主干，剥成粗细均匀的蔑，胶合而成。
那韧木以做弓用的柘木为最，次以桑、柞、藤，最差也得用竹子。
把细蔑用油反复浸泡。泡得不再变形了，不再开裂，方才完成了第一步。
而这个过程耗时将近一年，一年之后，将蔑条取出，荫凉处风干数月。
后用上等的胶漆胶合为一把粗，丈八长），外层再缠绕麻绳。待麻绳干透，涂以生漆，裹以葛布。
葛布上生漆，干一层裹一层，直到用刀砍上去，槊杆发出金属之声，却不断不裂，如此才算合格。
然后去其首尾，截短到丈六左右。前装精钢槊首，后安红铜槊纂。不断调整，合格的标准是用一根麻绳吊在槊尾二尺处，整个丈八马槊可以在半空中如秤杆般两端不落不坠。
如此制造出来的槊，轻、韧、结实。武将可直握了借马力冲锋，也可挥舞起来近战格斗。
只是整支槊要耗时三年，并且成功率仅仅有四成，因此造价高得惊人。所以汉唐以来，马槊一直是世家出身将领的标志。
他程咬金出身北齐将门世家自然精通击槊，只有家世平凡，无底蕴的平民出身的武将才会使用斧、狼牙棒等不需技巧，只是需要力气的粗糙兵刃。
所以程妖精才会郁闷，他程妖精看着像只会耍两膀子力气的莽夫吗？
“你是说，这话明诚也说过，那就是了，据知节看来此子心性如何？”
“不拘小节，赤子情怀这点跟俺老程一样”。
不拘礼仪，厚脸皮，这是李承乾和李泰的解读。
李世民却不同，他深知程咬金看似外表鲁莽，实则志怀锐颖，气干强果，忠于王事，另外狡滑异常。听到程咬金这样说，他知道这个赵辰还是个可用之才。
“另外，那小子善使庖丁之术，嗯家里养的鸡也不错。陛下，不知泸州平乱，什么时候让俺老程去啊？陛下当日可是答应俺老程了。”
“是了，是了，当日明诚兄也使得一手好厨艺。”李世民悲戚到。
“如此，知节你快回府休息吧，后日大朝会带着赵辰一起前来，你去泸州平乱之事一同宣布”。
说罢，程咬金一声告退，出了两仪殿，向着广运门而去，未走多远，远远传来的呼喊让他停下了脚步回过头看去。
“程伯父，等等我们”，只见李承乾和李泰小步跑来，惹得一干宫人内侍紧张不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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