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掌上明珠
“老爷子，你太谦虚了，只怕是我唐若蓝高攀不起吧？”
“对吧？”
“不二刀皇，何老前辈？”
唐若蓝话音落下，房间中的空气立即出现了瞬间的凝固。
何长安的笑容渐渐消失……
而后，他突然一脸茫然的嘟囔道：“你说什么黄？”
唐若蓝沉下眸光，细细的打量了一下老人当时的神情，而后她故意抬高了音量，大声的说道。
“我说，你就是传说中，那将天都捅了一个大窟窿，斩杀了无数恶徒和妖魔鬼怪，被世人敬畏，称其为“不二刀皇”的何不二，何老前辈，对吧？”
“嘘~~~!”何长安脸色陡然大变，紧张的看了一下房间的门窗：“小声点，小声点。”
“怎么，你怕小伍听到？”
唐若蓝的俏脸上浮着坏坏的微笑，眼中闪过一抹狡狤。
“唉，你这丫头，要是小伍有你一半聪明，老头子也就能安心的上路了。”何长安长长的叹了口气，脸上挂着的是深深的无奈。
“那老爷子，你这算是承认了？”
“我不承认，你会放过我吗？”何长安调皮的做了个鬼脸。
“老爷子，传说中，你能与天地争锋，刀法如神，无人可以比肩，你是怎么受伤的？”唐若蓝见老人已经默认，她内心浓浓的好奇便在那时驱使着她，想要对老人刨根问底。
老人翻了一个白眼，将头侧了过去，似乎并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那我换个问法。”唐若蓝见老人不愿作答，她立即改变了策略。
“蜀山典籍中，曾有记载，不二刀皇，刀法如神，举世无双，本来未尝一败，唯一的一次败绩，是在北寒玉女峰之颠，与天罪剑魔那一战，那一战惊天地，泣鬼神，却没有人亲眼见到，因为方圆千里之内，根本就没有人能够近身……”
“但有传言说，最后，天罪剑魔带走了你最珍贵的东西，然后便传出你封刀隐世的消息，你不会是在那一战受的伤吧？”
“一派胡言！”未等唐若蓝说完，老人已是震怒。
“当年，若不是我让着那小子，他能接下我的虎怒之威？那小子，他敢伤我？”
“那小子？”唐若蓝在那时狡猾的如同一只狐狸一般。
“老爷子，你这话里的信息量有点大啊。”
“你，唉……”何长安再次叹了口气，唐若蓝所表现出来的冰雪聪明，亦是令其深感无解。
“问吧，你想知道什么，老夫今天全都告诉你，只要你和小伍……”老人耍起一副无赖的神情。
“想得美。”唐若蓝傲气的笑了一笑：“老爷子，你这算盘打的可真精啊，不过是回答几个问题而以，你就想给自个儿徒弟讨一个这么好的媳妇，我才不干。”
“那你想怎么样？”老人的眼中充满了期盼。
“你先回答我的问题，至于以后嘛……”唐若蓝的眼睛在那时笑得眯成了一条缝。
“以后杂样？”老人追问道。
“以后，就以后再说了。”
“那我也不干。”见唐若蓝要耍诈，何长安也耍起了无赖。
“那这样。”唐若蓝复又笑咪咪的对老人说道：“老爷子，你先回答我的问题，我呢，可以考虑先和你的好徒弟加深一些认识，怎么样？”
何长安一楞，眼珠子一转，随即嘟囔道：“那你可不许反悔。”
“当然不会了，我以我蜀山弟子的名义担保，绝不反悔。”
“拉勾。”何长安伸出了他那如枯枝一般的小手指。
“谁要是反悔，谁小狗。”
“好！”唐若蓝没有犹豫，同样伸出了如玉节般的手指来。
“好了，你问吧。”老人再次摆出一副无可奈何的表情来。
“嘻嘻。”唐若蓝双手托腮，盯着眼前的老人，故作神秘的问道：“你和剑魔那一战，最后到底谁赢了？”
这个问题，令何长安立时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你说呀，谁赢了？”
老人翻了个白眼，将头藏到被子里，用细如蚊呐的声音回道：“他赢了。”
“哈哈哈，我就知道传言一定是真的。”唐若蓝激动到拍起手掌。
老人从被子里探出头来，不服气的补充道：“那小子耍诈，他约我到玉女峰之颠，那天下着大雪，老头子我又忘了带酒……”
唐若蓝憋着内心的笑意，却是看破而不说破，她继续问道：“传言说，剑魔最后带走了一件你最珍贵的东西，是什么？是你的宝刀吗？”
唐若蓝这个问题刚问出来，老人的神色顿时大变，变得严肃而又认真，他直直的盯着屋顶，用很是深沉的话音回道。
“宝刀再好，也不过身外之物，又怎算得是老夫最珍贵的东西。”
“那是什么？”
唐若蓝的好奇在那时达到了极限，她想像不出，什么样的东西，才配得上是这个能与天地争锋的老人，最为珍贵的东西。
老人侧过头来，用浑浊的眼眸深深的看了唐若蓝一眼，而后，将自已枯瘦的手掌伸到了少女的面前，掌心之中空无一物。
“手掌？”唐若蓝半眯着眸光，陷入了沉思。
片刻之后，唐若蓝突然睁大美眸，惊声道：“掌上明珠？”
“他带走了你的女儿？”
少女的汗毛都在那时倒竖了起来，她睁大了眼睛，回头看了一眼门窗的方向。
再回头时，迎接少女的，是老人饱含深意的目光，和轻轻的摇头。
正所谓，心照而不宣，唐若蓝在那时用轻轻的点头，来回应着老人无声的恳求。
话到此处，唐若蓝心知不便在追问下去，虽然她心中还有无数的问题，等着何长安为她解答。
不过，既然她答应了老人，要与罗小伍加深认识，那以后自然便有很多问话的机会。
“你告诉了我这么多，你就不怕我说漏了出去？”唐若蓝的神情突然变得凝重起来。
何长安微微一笑：“老夫纵横天下大半辈子，阅人无数，还从未看走过眼，老夫信得过你。”
老人那时看向唐若蓝的眸光中，折射出了一种无比睿智的光芒。
“对吧？”
“蜀中剑圣唐啸天的……”
“掌上明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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