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假面
泽田宇轩还是第一次见到因为虚化实验而被赶出来额众多队长与副队长们,他们一个个屏息凝神,神情庄严的跪坐在会客厅的下首,场面异常的平静,就连一丝呼吸声都仿佛听不见,只是默默地注视着自己的夫人。
雪儿冷冷地敲打着手中的佩剑,冰冷的剑身反射着头顶上刺眼的白炽灯光,照亮她满含怒意的眼神,额头上微微凸起的青筋暗示着她内心的波浪滔天。
“哎呀呀,贵客来临,有失远迎,真是失敬失敬哪,”伴随着慵懒而又俏皮的声音,走进来一位身姿挺拔的瘦弱男士,他轻摇折扇,打破了室内诡异的安静。
只听‘嘭’的一声,一个身影急速冲向还未展开的和门,将手拿拐杖的男子一脚踢飞了出去。随后传来一声沉闷的重音,伴随着灰尘飞散,大家远远地瞧见浦原队长无力地躺在坚硬的石墙上。
浦原清晰地听到骨头噼里啪啦的碎裂声,心中暗自心疼这副造价昂贵的新义骸,就这样死于雪公主的毒手。可一抬眼看到脖子上锋利的刀刃以及公主眼中冰冷的杀气,他紧张而又艰难地吞了一口唾沫,转而笑道:“公主殿下,好久不见啊!”只是他的笑容太过勉强,手臂摇晃的姿势又过于僵硬。
感受到他身体的微微颤抖,雪儿嗤之以鼻,这个男人真是越来越会演戏了,都这种时候了还没有丢弃伪装的外皮。想到这里她再也忍不住心中暗藏的杀意,伸出右手死死地掐着他的脖子,任凭他双腿像没有方向感的螃蟹似的乱瞪,双手如随风摇曳的柳枝一样捶打自己的手腕。
夜一看到事态即将恶化,立即来到跟前阻止愤怒的雪儿,却发现雪儿早已安置布下鬼道,无论任何人都不能擅自靠近她的身边。守在一旁的泽田宇轩见状,赶忙扶起被鬼道反弹回去的前任四枫院家主,随即高声喊道:“雪儿,你,你稍微冷静一下,好吗?”
“你居然敢将那个东西放在露琪亚姐姐的身体里,真当我不知道你心里盘算着什么吗,浦原,”雪儿阴暗冷冽的声线散发着如地狱般的丝丝寒气,就连他的灵魂也感受了刺骨般的寒冷:“饶命啊,公,公主。”
听到他艰难地吐出求饶的字眼,雪儿直接将他的脑袋拉到跟前,在他的耳边轻声呢喃:“给你个忠告,不要再暗算我身边的任何一个亲人,如果再有一次,我相信你会死的很难看。”浦原喜助清楚地感觉到她眼中拼命压抑的杀意,知道自己将那个东西放到露琪亚身上彻底激怒了这位公主。
“我,我明白,不会再有下一次了,”听到他的承诺,雪儿冷哼了一声,这个男人和蓝染一样不止一次的算计自己,可她现在却不能贸然杀了这个他,因为在尸魂界只有他最了解“崩玉”。
“平子真子,”
“属下在。”
“黑崎一护很快就回到现世,你带领其他假面团成员协助他完成死神的虚化,明白吗?”平子点了点头,其他成员也随声附和。
“黑崎一护的事情她都知道了吗?”
“看样子是的,不然她也不会特意叮嘱平子他们了,”浦原喜助轻轻地在颈部涂抹着特质药膏,飘絮公主的力道太过蛮横,在他的脖子处留下一道鲜红的印痕。要不是看他有用,估计现在他早就去拜见灵王大人了。
“那件事情也是我们疏忽大意,”夜一颇为伤感的低语着。听到老友的叹息,浦原喜助也是无奈,当年他们实在没法子了才不得已为之,到最后才明白这又是蓝染故意部下的陷阱,为的就是创造另一个‘泽田飘絮。’
“宇轩哥哥,您想问什么就问吧!”雪儿知道他心中有无数的疑问。
“你怎么知道浦原队长是故意将'崩玉'放在露琪亚身上呢?”雪儿弯起嘴角讥笑道:“宇轩哥哥,您当然知道原因,又何必明知故问呢?”一向以温文尔雅自称的宇轩哥哥也开始揣度人心了。
泽田宇轩讪讪一笑,急忙用扇子遮住自己的脸颊。
“宇轩哥哥,我和蓝染之间没有任何一丝情愫,”雪儿忍不住嘲笑这个男人的小心思:“五十多年前我嫁入泽田家后,就只有一个身份,那就是您的妻子。无论是现在,还是将来,您都是我唯一的夫君。”
雪儿的话语包含着强烈的鄙夷与不屑,直接骚红了宇轩的脸颊。他自然知道浦原队长为什么这么做,也了解为什么会被夜一家主带到了双极之塔,而他擅自询问也为了安慰那颗躁动不安的心。无论是婚前,还是婚后,雪儿身边总是笼着一层薄纱,遮住了外界的视眼;她就像一个精致的玩偶,按照周围人的心思表演着独角戏,就连自己也只是台下的看客,除了那个男人,谁都不了解她真正的样子。虽然经历了双极之塔的事后,她慢慢地放下了戒备,渐渐让周围的人了解她真正的样子,可是伪装了这么久,她愿意放下手中的面具吗?
他们的婚姻一开始就是一笔交易,谁都了解这场婚姻的真正意义,如果没有朽木家的身份,眼前这个男人会娶自己吗?也许不会,因为在他的心里泽田家的荣誉高于一切,那次在四番队队舍,她情急之下动用了'镜花水月'的力量迷惑了他的心智,迫使他离开自己,希望他能在另一方天地中寻找自己的爱人,最好是能带回一个子嗣,这样她的使命就结束了,也不用困在这座牢笼中。可没有料到结果却是这样,他独自一人回来了,甚至舍弃自己的生命去保护她,让她不得不重新面对这个男人。
可是宇轩哥哥,你既然爱我,又何必来试探我呢?难道您认为我和蓝染之间还有情愫吗?不,没有了,应该说从来就没有。她只是蓝染手中的一枚棋子,要不是蓝染与浦原之间的角力彻底公开化,她还藏在那个蜗牛壳中自怨自艾呢!
“朽木家主到!”洪亮的声音打破了殿内的沉默,也化解了他们二人之间的尴尬。
看到哥哥的身影,雪儿立即恭敬地跪在地上,低垂的头颅紧紧地挨着冰凉的竹席,直到现在她都无法面对自己的哥哥。一想到嫂子和那个未出生的孩子,她都难受的恨不得当时死的是自己,要是她们都在的话,将是一副怎样温馨的画面;可就是因为她,深深摧毁了这段羡煞众人的感情。
一向冷静自持的白哉看到妹妹如此谦卑恭敬,胸膛那颗跳动的心骤然疼痛,虽然他早已料想到事情的真相,却不知道这个真相竟会这样的残忍与无奈。他纵然伤心痛苦了五十多年,可雪儿也背负了五十年的愧疚与伤痛,甚至采用了极端的方式折磨自己。五十多年了,她吃斋念佛,苦苦地撑着庞大的贵族势力,甚至不惜自杀谢罪。
这时他的耳边忽然传来绯真离世时的低语:“你们从来都不了解雪儿,从来都不,无论是您,还是爷爷,甚至是泽田家主都是如此。你们给她最精致的实物,最美丽的衣裳,却淡漠她的孤独与悲伤,甚至逃避那双满含忧愁与无奈的眼神。”不知从何时起,雪儿开始封闭自己的内心,他们谁都没有想着去打破那堵墙,而是任由她累积加高,最终走上了不归路。这一切都是众人纵容的结果,但只有雪儿一个人在陌路尽头伤心流泪。
“雪儿,我从来都没有责怪你,也不会怨恨你,”说到这里他压抑着眼角流逝的泪珠:“绯真也是,你,永远都是我和绯真最亲爱的妹妹。”
压抑的哭声传遍了碧荷殿的每一个角落。镰刀状的弯月悄悄地躲进云彩的怀中,默默地诉说着伤心事,随风摇曳的樱花花瓣默默地飘散在碧荷殿上空,将殿内一片忧愁散去。
“哥哥,等蓝染的事情解决以后,我会将与宇轩哥哥的第一个孩子过继给朽木家。”
“你说什么呢?”
“哥哥,我是认真的,您与嫂子的孩子是回不来了,我将这个孩子送给您,算是对您和嫂子的一种补偿吧!”说到这里,雪儿拉着宇轩的手问到:“宇轩哥哥,您,同意我的意见吗?”
感觉到雪儿手心的温度,处在惊慌之中的宇轩才回过神来,凝视着雪儿略微红肿的眼睛,耳边不停地重复着那句话‘我与宇轩哥哥的第一个孩子,第一个孩子。'提醒他这不是幻觉,而是雪儿的肺腑之言,此刻的他觉得就像是在花丛中飞舞的蝴蝶,幸福就如柔和的微风包裹自己。
“雪儿,对不起。”
“该说对不起的是我,宇轩哥哥。”
“我不该贸然试探你的,”泽田宇轩紧紧搂着雪儿瘦弱单薄的身体:“我实在是太傻了,太傻了,我只是,只是……”
“我明白,我都明白,宇轩哥哥,”雪儿伸出手臂,紧紧地拥抱着这个男人颤抖的身体。
既然生活已经为他翻开了一页新的篇章,自己又何必苦苦纠结雪儿的过去呢!她愿意生孩子,就表明在她的心里还是有他的,还是关心他的,爱他的。谢谢你,谢谢你愿意接纳我,愿意去爱我,这一辈子有你我足矣!
空座町上空,陷于苦战的日番谷队长明显感觉到一股陌生而又极其强大的灵压正在向他逐渐靠近。不,不会吧,难道是,总队长大人亲自来督战了?身后的乱菊、一角与弓亲也是疑惑不已,总队长大人怎么会在这种情况下出现,只是这种恐怖的压迫感不是山本总队长还会有谁?
硝烟散去,众人才发现居然是她!
“可怜的露比·安特诺尔,他会死无葬身之地的!”满含着讥讽的嘶哑声响彻空洞洞的大厅。
“只是一个普通的瓦史托德的罢了,无妨,”端坐在椅子上的男人看着屏幕中发生的一切,如同神一样判断万物的生死:“银,去一趟现世吧,乌尔奇奥拉·西法无法独立解决接下来的事情。”
“遵命,蓝染,队长,”笑的如同奸诈的狐狸一样的男子依旧像往常一样恶作剧班般的拉长尾音,调侃自家队长的小心思。
欢迎回来,我的公主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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