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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八十章


  毕竟,依明中信现在表现出来的东西,要经济有经济,各个领域生意场他都玩得转,要财富有财富,如那些奇珍异宝,要人才有人才,如学员们,要战力有战力,现在当面的长铳之战就是例证,要势力有势力,如李东阳、刘大夏、武定候、寿宁候等,就连自己等人也不是由不得对其生出爱才之心维护之心吗?

  现在想想,明中信的势力却是早已经展现于人前,而且,他的势力的涨幅程度令人心惊,要知道,明中信这些势力的成型连两年都不到啊!发展真是太迅速了!而且,这些势力对明中信的维护却是谁都能看到的,如此短的时间内,就得到如此多的维护,这明中信的魅力还真是无人能挡啊!

  如果这明中信有心谋反,这可就太可怕了!为防患于未然,弘治的所作所为也就不难理解了!

  他们心中叹息,却是无能为力,毕竟,在权力的角逐当中,他们只能选择弘治,这一点毋庸置疑!而明中信的威胁却是明明白白,清清楚楚,根本就打消不了弘治的戒心!

  然而,现在不是考虑这些的时候,且看明中信的学员们如何将宁王叛军杀个片甲不留吧!

  收拾心情,他们看向了战场。

  而太子朱厚照也在明中信的解释当中,看向了战场。毕竟,此战事关江西之事何时平息,事关重大啊!

  看着学员们举着长铳射杀宁王叛军,真是爽啊!

  然而,明中信却是望着那鄱阳湖面上的船只微皱双眉,眼中若有所思,却没有如同大家一般那么的乐观。

  就在大家看得正爽之时,突然,明中信大叫一声,“不好!”

  随着明中信的大叫之声,厉喝一声,整个战场皆闻听明中信的声音,“明兴,快撤!”

  而前方的学员阵形当中,突然,依令而行,转身后撤,是那般的反应迅速,那般的动作迅捷。

  更难能可贵的是,这些学员们的撤退阵形毫不变形。

  然而,就在大家震惊不已,对明中信突然的厉喝之声感到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之时,就只听得前方的战场之上,轰隆之声不绝于耳!

  “一窝蜂箭!”牟斌与陈准望着前方,齐声惊呼。

  却原来,战场之上,原来赵明兴等学员们所立之处,现在已经被大量的火箭覆盖,而且落地即炸,卷起烟尘无数,石子乱飞。

  赵明兴等学员此时却是根本就没有离开那覆盖范围,瞬间被烟尘石块所笼罩。

  众人瞬间纠心不已,如此雷霆打击之下,赵明兴他们能够幸免吗?

  烟尘缓缓消散,露出了战场的真容,却只见那烟尘笼罩之地,此时却是一片狼藉,早已经被石子灰尘覆盖,学员们的身影却是早已经不见。

  王守仁却是望着战场之上的狼藉,目眦欲裂,痛苦不已。

  太子朱厚照却是目瞪口呆地望着战场上面的一切,如同傻了一般,显然,他也没料到战场之上居然有如此惨烈的一幕,现在都已经震骇得麻木了!

  陈准与牟斌也是目光凝重,望向明中信,眼中闪过一丝担忧,毕竟,这些学员可是明中信一手带出来的,如今居然在此地遇难,他能不能承受得了如此痛楚呢?

  然而,此时的明中信居然只是望着远处鄱阳湖上的战船,沉默不语,凝神思索。

  至于赵明兴等学员的生死,却是仿佛没有看在眼中一般。

  而此时的战场之上也是满堂皆静,齐齐望着眼前那被灰尘覆盖之地,同时,也是学员们葬身之所。

  “动了!”突然,官军中有人大喊道。

  众人齐齐望向那战场之上,却发现,那被烟尘覆盖之所突然一个个拱起了小山丘。

  咦!抬眼望去,哦,原来是学员们啊!

  众人齐齐松了口气,王守仁更是一个趔趄,差点一屁股坐于地上。

  而此时,一个个身影站了起来,浑身一抖,战场之上又是一阵烟尘飞舞。

  但现在所有官兵们的心中却是欣喜无比,毕竟,救援咱们之人没有身死,还有比这更值得庆幸之事吗?

  大家齐齐将目光投向了明中信,但他依旧是那般不为所动,眉头微皱。

  难道这家伙早已经知晓学员们没事?众人心中不由得升起了一种怪异的感觉。

  还别说,这种感觉大家齐齐感觉还真的可能与事实相符!

  毕竟,明中信绝对不是铁石心肠之人,更何况这些学员都是他一手带出来的,要说没有感情,那就真的是胡说八道了!

  但他是怎么知道学员们不会有事呢?这一点,大家奇怪无比。

  但明中信奇怪的地方多了,也不差这一件!

  此时,大家担心的是,学员们是否有所损伤。

  然而,目光望去,那些学员们一个个灰头土脸,却依旧保持着整齐的队型,根本就没有被这突如其来的打击打乱,再一次将长铳对准了前方。

  “好!”突然,伍文定的声音响彻全场,随之而来的是所有的官兵齐声叫道。

  “好!”

  “全军撤退!”王守仁定定心神下令道。

  事到如今,这战已经没法打了,毕竟,手段频出,天色已经渐近黄昏,而且相信现在的官兵们已经精疲力竭,胜负成败在一线之间,再战下去,只怕会全军覆没,何必呢?

  来日再战吧!

  一阵锣声响起,收兵!

  战场对面的宁王朱宸濠显然也是这般想的,也响起了锣声。

  “对了,陈总管,之前说的一窝蜂箭是何物?”太子朱厚照突然如同好奇宝宝地问道。

  却原来,太子朱厚照已经回过来神,但他却是听到了陈准与牟斌的惊叫,这耳力,也算是奇葩了!

  不过,太子朱厚照迅速恢复了往日的神采,也让本来还担忧无比的牟斌与陈准感到欣慰,毕竟,太子殿下有个大心脏,能够迅速接受战场之上的残酷,这是好事!总比吓坏心智要好吧!

  毕竟,这可是未来大明王朝的皇帝陛下!如果被这小场面吓坏,可就真的成了笑话了!

  好在,咱们的太子殿下异常的给力,没有受到惊吓,反而迅速恢复正常。

  于是,陈准收拾心情,乐意之至地为朱厚照解释道,“一窝蜂箭,就是在木制的桶状发射器里,安放32支绑有火药筒的箭矢,火药筒由总药线连在一起。作战时,将它埋在地下,点燃总药线,箭矢就会如蜂群一样飞出来,杀伤敌人。据记载,建文二年(1400),燕王朱棣与建文帝战于白沟河,曾使用过‘一窝蜂箭’。”

  “成祖皇帝?白沟河之战?”太子朱厚照眼前一亮,望向陈准。

  陈准一阵苦笑,这位还真是心大,要知道,这靖难之役中的白沟河之战可是关系了大明之后的走向,你作为太祖皇帝的子孙,居然不知晓,太过份了!然而,有什么办法,咱们的太子殿下就是如此的奇葩,只好继续为太子朱厚照科普。

  “白沟河之役,乃是大明建文二年(1400年)年四月,建文帝军大将军李景隆率军60万人,号称百万人,进抵白沟河,谋划攻击当时还是燕王的朱棣官邸所在地北平(今京师)。燕王闻讯,率马步军20万人迎战。二十四日,燕师自苏家桥(今河北保定东北)循河而进,遭到建文帝将平安所部万余人伏击,先锋官平安及大都督瞿能父子督师奋战,所向披靡。燕师死伤惨重,引军而退。次日,朱棣复率军渡河求战,平安所部击败燕后军将领房宽部,降将陈亨中伤而逃。朱棣率精锐数千人冒矢突入阵中,杀伤建文帝军队甚众。是时,李景隆突然挥师绕出燕师背后,实施前后夹击。燕王三易其马,矢尽挥剑作战,几被瞿能所获。傍晚,瞿能复率兵搏战,俞通渊、指挥滕聚也领兵赴战,燕师惊惧。时适旋风骤起,吹折李景隆将旗,军中为之相视而动。遂乘机以精骑突出绕其后乘风纵火,同时发动了一窝蜂箭,借助风力,增大了飞行的高度与距离,滑行攻敌,令敌军大乱,随即挥师猛攻,斩杀瞿能父子及俞通渊、滕聚等将领,平安为朱能所败,建文帝军队溃散,死伤10余万人。燕师追至月样桥,再败其军,杀溺蹂躏死者数万人。李景隆率余众逃往济南。此次的白沟河之战乃是靖难之役当中的决定性战役。此后,建文帝再也组织不起来大规模的军事征讨。成祖皇帝由此转守为攻,取得战事上的主动。最终鼎定天下,是为永乐帝!”

  太子朱厚照听得是悠然向往,双眼冒光,转头看向明中信,“明大哥,下一场不如咱们一起上战场,齐心协力将这宁王朱贼一举成擒,到时咱们将他押回京师,我再向父皇求情,你自然无罪!你看可好?”

  未等明中信回话,陈准却是吓得面色苍白,我的小祖宗啊!你要上战场,你这是嫌咱老陈活得好吗?如果你上了战场,有个三长两短,甚至是短了一根头发,只怕咱老陈就得被砍成肉酱啊!

  但陈准知晓,自己可劝不住这位小祖宗,只能将哀求的目光投向了明中信,他知道,也只有这位才能降服咱这小祖宗啊!

  明中信回过神来,看看太子朱厚照,眉头一皱,“你刚才说什么?”

  朱厚照一阵无语,敢情,咱说了半天,人家根本就没有听到,谁让人家是咱大哥呢!无奈,他只好将他的要求重复一句。

  “上战场?”明中信上下打量着太子朱厚照,一脸怪异地看着他。

  “是啊!”朱厚照被他看得心里发毛,却是希望上战场的愿望占了上风,硬着头皮,点头道。

  “好啊!”明中信点头道。

  此言一出,朱厚照却是一脸的不可置信,呆滞的目光望着明中信,不自觉问道,“真的可以?”

  而旁边的陈准与牟斌却是差点晕倒,惊骇异常地望着明中信,大叫道,“不可以!”

  “为什么不可以?”这下,轮到明中信反问了。

  陈准与牟斌一阵语塞,是啊,为什么不可以?

  与此同时,朱厚照也是满面瘟意地望着他们,不过,明中信已经问出了他要问的,他也就不再说话,但却在旁边虎视眈眈地等着他们的解释。

  “陛下不让!”终于,他们憋出了这句。

  明中信轻声一笑,“你们觉得,现在弘治的话我会听吗?”

  这下,陈准与牟斌无奈地苦笑,是啊,弘治帝可是打算与明中信算帐的,人家会在意吗?

  但他们随即大惊失色,只因为,明中信居然直呼弘治之名,这可是大不敬啊!难道,他真的准备与陛下决裂了?

  如果真的决裂,那可是大明王朝的损失啊!更何况,现在的明中信可是身处南疆这个多事之地,如果他真的拉起一竿子人马造反,还别说,只怕比宁王朱宸濠带来的祸乱要大得多,不,甚至是宁王叛乱的十倍百倍。

  这下,他们二人的心瞬间提了起来,防备地望着明中信。

  明中信却是不管他们的小心思,也不再理会他们,看向太子朱厚照,“我同意你上战场,但是,有一点我得问清楚!”

  太子朱厚照却是雀跃不已,毕竟,明中信已经同意了自己上战场,只要明中信同意,相信那王守仁必然没二话,至于陈准与牟斌,没看到吗,刚才直接就被明大哥打压了下去,还肜担心吗?

  但是,明大哥要问什么呢?

  “你说!”直接望着明中信,朱厚照急切道,毕竟,他可是见了惨烈无比,同时也令他热血沸腾的战场,如果不上战场,相信自己这辈子就会留下深深的遗憾的。而且,这次只怕是自己最接近战场的一次,也是最有希望实现自己愿望的一次,他岂能放过!

  “我问你,你上了战场能够做什么?”明中信怪异地望着朱厚照问道。

  “啊!”朱厚照一愣,心思电转,是啊,自己上战场能够做什么?如同将士们举着兵刃上阵砍杀吗?还是如同那些学员们一般举着长铳射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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