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四百五十二章 苦命之战
“小马……”苏佳渐渐收回吃惊，看着马凌峰犹豫却有杀气的眼神，仿佛猜到了什么又深感疑惑，不由惊问道，“为什么是你，小马，你为什么会和‘九墓一族’的人在一起？”
“对不起，苏姐姐……”马凌峰停下脚步，第一句话竟是对苏佳的道歉。
“对不起？你为什么要这么说……”苏佳还是不太理解，不禁问道。
“其实我……其实我……”马凌峰握拳决绝不定，似乎想说什么却又说不出口。
“其实你和你父亲一样，都是‘九墓一族’的人——”然而话音未落，陈番却在一旁提声说道。
“你说……小马是‘九墓一族’的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果然，听到这个消息的第一反应，苏佳也是感到十分的差异。
“我父亲是‘九墓一族’的成员，三年前在柳沙镇，他就已经看中了妖鬼大师的宝藏……”马凌峰继续颤抖说道，“可是……可是就在三年前，我父亲不幸过世，我继承了父亲的遗志，继续……继续追寻宝藏的下落……所以说，为了我死去的父亲，我今日一定要和苏姐姐你做个了断！——”最后一句话忽而镇定，倒是让苏佳和桂欣欣吃了不小的惊。
“小马，你怎么……会变成这样？”桂欣欣看着马凌峰“惊神”的模样，不由惊声喊道，“小马你不是最崇拜苏姐姐的吗？可是你为什么……为什么要和苏姐姐决斗——”
马凌峰没有说话，只是用悲苦踌躇的眼神望着苏佳，时而忍不住低头面目，似乎感觉自己没有脸面站在苏佳跟前。
“你说，你是为了你父亲要和我决斗……”苏佳仿佛从中听出了什么，看着马凌峰决绝不定的表情，又不由问道，“小马，你是不是还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们？……”
“嗯……”马凌峰似乎是难以启齿的样子，紧闭双眼两拳紧握，整个人显得十分的矛盾与痛苦，一时说不出话来。
“你说话啊，小马——”这其中，桂欣欣对马凌峰最是感到失望和担心，几乎快要哭出来问道，“为什么你会变成这个样子，你又为什么要为‘九墓一族’，为‘朱翅派’的那帮混蛋，与我们，与苏姐姐作对……”
“话已经说明了，你就是‘九墓一族’的人，小马……”马凌峰没有说话，陈番却是在身后冷笑着说道，“而且，你的师父不是别人，正是‘西域妖师’金银道人——”
此话即出，苏佳和桂欣欣又是大吃一惊。
“你的师父是……”苏佳用吃惊的目光望着马凌峰，继续颤声道。
“没错，金银道人是我师父——”终于，再也忍不住的马凌峰，忽而大声说道，“是我泄露了妖鬼大师宝藏的秘密，是我害得柳沙镇的百姓遭遇危机，我才是真正的罪人！”
“小马，我不相信……”桂欣欣听到这里，眼角不由流出泪水道。
“他说的都是真的……”陈番一个跃步跳上身后的房檐，继续轻蔑道，“他一直跟在你们身边，只不过是为我们偷取情报罢了……也多亏了小马，我们才能知道藏宝图的所在，并且知道你们的每一步计划……”
苏佳定了定神，忽而紧声问道：“他说的都是真的吗，小马……”
马凌峰自己都快哭出来了，在自己最崇拜的苏佳面前，却是坏事做尽，甚至利用苏佳等人，马凌峰几乎都觉得，自己已无颜站在这个地方。
然而，苏佳似乎并没有要怪罪马凌峰的样子，继续用轻柔的声音，微笑着问道：“小马你别害怕，我并不是要怪你……你告诉我，是你做的就是你做的，只要承认了，就是男子汉……”
看样子，苏佳好像十分的耐心，对马凌峰的所作所为一点也不责怪。
马凌峰犹豫了半天，遂苦神点头道：“没错，所有的一切都是我做的……我受我师父之命，一直潜伏在苏姐姐你们身旁，就是为了获取妖鬼大师宝藏的消息，以及对付苏姐姐你和萧天哥哥……一切都是我的错，是我害了少林寺，是我害了柳沙镇的百姓，是我伤害了你们……”说到这里，马凌峰的眼角甚至不由挤出了泪水，在自己最喜欢的苏佳面前，坦言相诚道。
然而，苏佳一点也没有责怪的意思，听到马凌峰勇于承认自己的错误，反倒是微微一笑……
可一旁的桂欣欣就不这么想了，得知马凌峰做了这么多“勾当”，她早就已经伤心欲绝。但心里仍旧惦记着对马凌峰的好感，桂欣欣继续哭着道：“我不相信……我不相信这都是真的……当日在镇前战火，小马你不顾性命跳下城楼，把我从乱军中救了出来，那才是你本来的一面不是吗？我不相信……我不相信你会做出这种事——”
说到这里，桂欣欣仿佛有些情绪激动的样子，什么也不顾地跑出楼门，朝着马凌峰的方向冲了过去。
“小桂，危险！快回来——”苏佳看着桂欣欣为了马凌峰只身犯险，不由惊声喊道。
“哼，小丫头片子也想碍事……”陈番在后面冷冷一笑，；随即一道阴掌狂风袭来。
“啊——”凌空正吃一掌，桂欣欣痛叫一声，随即向后飞倒而去。
“小桂！——”看着桂欣欣为了自己负伤，马凌峰不由惊声喊道。
但好在关键时候，一双玉手轻轻托住了桂欣欣的后背，并用舒缓的内力为桂欣欣解伤，桂欣欣在那一刻才没有伤情过重。
“额……”桂欣欣意识过来后，回头一看，竟是方瑛救下了自己。
苏佳看到这里，也不由松了一口气道：“瑛妹你来得真是及时，要不是你，刚才小桂恐怕就……”
方瑛笑了笑，随即说道：“小桂还有受伤的‘苍鹰派’兄弟就交给我照顾了，苏姐姐你专心对付敌人就好——”
“啊，那小桂就拜托你了……”苏佳点了点头，冲方瑛投去信任的目光……
“哼，搅局的人越来越多了是吗……”看着方瑛的到来，陈番又不由冷声一句。
见桂欣欣被方瑛带离危险区，苏佳重新正视着马凌峰，继续问道：“小马，你最后还是要为了你师父，为了你父亲，要和我决斗是吗？……”
马凌峰没有说话，甚至不敢正眼去看苏佳，他知道现在的自己已经没脸在面对苏佳，手中的寒刀战战兢兢，两眼低神说不出话。
“怎么不说话了，小马？”然而，陈番却在身后的房檐上不停嘲讽道，“亲手干掉苏姑娘，这是你的宿命不是吗……你不要忘了，三年前你的父亲是怎么死的……”
听到这里，马凌峰的神情又不由一振。
“你父亲的……死？”苏佳听到这里，又不由疑声问道。
“额……”马凌峰依旧痛苦地说不出话来，眼角的泪水仍未拭去，只是一个劲地低头，眼神中充满了伤心和绝望。
“小马不忍说出来，还是我替他说吧……”陈番继续冲苏佳冷笑道，“三年前，苏姑娘你为了柳沙镇的百姓，在柳沙镇掀起‘苍鹰派’和‘朱翅派’的内讧，导致两大派在小镇内乱交火不断，而小马的父亲，也就死在那次的内乱之中……”
“所以说，是我间接害死了你父亲是吗……”苏佳听到这里，不由凝神说道，“小马，我说的对吗？”
马凌峰依旧没有说话，甚至觉得自己没有脸面在苏佳面前说话，只是一言不发地低头沉默，此时的内心十分痛苦。
然而苏佳听到这里，神情也不由一阵迷离——虽然马凌峰的父亲是“九墓一族”的人，但三年前的事件，自己的确是间接害死小马父亲的凶手，一想到这里，苏佳又不禁想到了自己的身世，曾几何时因为自己的缘故，有无辜的人为自己牺牲……
三年前在追风派，正是因为自己的一意孤行，害死了一直照顾自己的小红姐姐，为此自己的师兄郑羽化甚至想要找自己报仇，自己也因此在潼关，经历了这辈子永远无法忘却的与自己师兄的两场战斗，感悟了人生的悲欢炎凉……
如今也是一样，又因为自己年轻时的冲动，有人因为自己而牺牲，一想到这里，苏佳的心情就十分的迷茫，经常会顾念回首这一切的是非对错……
沉默了许久，苏佳似乎是想通了什么，忽而露出淡淡的微笑，冲马凌峰微微说道：“小马你别害怕，我不会责怪你的所作所为……我只是想问，刚才你叔叔说的这一切，都是真的吗？小马你是为了报仇，才想要和我决斗，同样也是为了报答你的族人和师父……”
马凌峰像是忍耐了许久，终于在苏佳面前，忍不住情绪，激动说道：“对，我叔叔说的都是真的——我为了我师父，为了族人，为了我死去的父亲，今日我一定要和苏姐姐你做个了断！”
苏佳听到这里并没与惊讶，反倒是放心了一阵。
但在后面负伤的桂欣欣却不这么想，看着马凌峰激动难平的神情，桂欣欣伤心欲绝道：“不要啊，小马，你不是这样的……你不是最喜欢最崇拜苏姐姐的吗？可是你为什么，为什么要和苏姐姐决斗……”
“这是我的宿命，我没有办法改变——”马凌峰双手握拳，紧声说道，“无论我从前多么崇拜苏姐姐你，如今我要为了我的族人和父亲，和苏姐姐你做个了断！”这一句话马凌峰十分的坚定，泪水之下似乎抱定了与苏佳决一死战的决心。
“好吧……”然而苏佳却并没有诧异，反倒是平静看待一切道，“既然是为了所谓的命运，我接下这场决斗——小马，如果你无法放下这一段恩怨，那我也是一样，为了我这三年来未完的遗愿，我会和你拼到最后，寻找最终想要的答案！”
说完，苏佳干脆利落地举起鬼刀，似乎也下定决心要在此和马凌峰决一胜负。
“为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桂欣欣在后面早已是哭成了泪人，看着自己最喜欢的两个人要做生死对决，桂欣欣已经痛苦绝望到了极点。
“别担心小桂，我相信苏姐姐……”关键时刻，方瑛在身后一边帮桂欣欣疗伤，一边劝慰道，“我相信苏姐姐的决定不会错，在她心里，她也一定想要拯救，拯救现在的小马……”
“方姐姐……”看着方瑛坚定的眼神，桂欣欣不由叹声一句。
“我最了解苏姐姐了，而你也最相信你最喜欢的苏姐姐不是吗？”方瑛继续笑着说道，“所以我们现在只需要相信，相信这一切能平安落下帷幕……”
“嗯……”桂欣欣努力拭去了泪水，遂用同样信任的目光，望着苏佳的身影。
“瑛妹，小桂她们就拜托你了——”苏佳战前，还不忘嘱咐方瑛一声。
“啊，这些交给我就好，苏姐姐你自己要小心啊……”方瑛点了点头回声应道。
苏佳重新凝视着马凌峰，心中不由暗暗道：“小马的本性是善良的，他和我们一样，都不想要伤害柳沙镇的百姓……只不过现在的他，被他师父和叔叔利用，而且为了继承死去父亲的遗志，抱定决心与我对决……一定有办法可以救回小马，在这场决斗之中……”
苏佳的目光十分坚定，似乎十分自信能在这场决斗之中，救下迷茫意志的马凌峰。
反观马凌峰，完全一副郁郁寡欢的样子，虽然嘴上说要和苏佳生死一战，可他似乎并没有十分强烈的战斗欲望。也许是因为对手是自己最喜欢的苏佳，也许是因为自己所犯罪过的自责，马凌峰总是一脸踌躇的表情，甚至不忍心拔刀和苏佳对决。
“你怎么了，小马？快动手啊……”陈番看着马凌峰低头迟迟不动，手中的刀也垂直手下，陈番不由说道，“你该不会是想要说，你现在后悔了吧……”
马凌峰沉默了许久，轻轻回应道：“不……不是……只是，我现在……”似乎想要说什么，却始终无法说出口，这一场苦命的战斗，如今要和自己最崇拜的苏佳对决，马凌峰怎么样也下不去手。
关键时刻，苏佳又在一旁提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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