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1章——阎柔的苦涩
“.....”此时的齐周看着面前的阎柔，最终还是直接摇了摇头，“你...阎柔将军还请说些实话可好？
齐某虽然不是什么名将，却也是和将军认识了多年。
这么多年来，将军什么时候因为这个理由而挽留过什么人？
那韩卓纵然是有些威望，但他一来不是真正幽州之人，二来在这幽州之地也没有什么根基可言。
三来...当年他的确是这大将军的麾下属官，但就算是在大将军回下待了那么多年，唯一一个能够被别人所熟悉的理由...不就是当年的那场辩论么？
他还输了！”
齐周说道这些话的时候，也是忍不住有些不屑的模样。
似乎是对那被阎柔十分礼遇的韩卓十分不屑一样。
不过说起来，这齐周对这韩卓不屑倒也不是不能理解，毕竟...这韩卓的战绩的确是有些丢人了些。
“齐从事也莫要如此说，那韩卓既然能够成为大将军的模样，自然也是...”
“大将军的幕僚？”当齐周听到了这个称呼之后，那脸上的不屑之色也是更加多了几分，甚至都已经是直接挂在脸上了。
而那阎柔见到这一幕之后也是忍不住叹息一声，想要再说点什么，但是却被那齐周直接抬手打断了。
“阎柔将军的本事小人还是非常信任的，也对将军没有什么多余的话可说。
但是还请将军也多为我等想一想。
那韩卓算是个什么东西？
说句不好听的...就算是当年的那个大将军...哼！”
大汉故大将军有很多，而如今人们口中的大将军其实也就是两个人。
其一就是已经去世了的袁大将军，也是曾经的河北霸主袁绍袁本初！
当然，有了其一就一定还有其二！
这其二就是那被大汉所有人都被称之为耻辱的何进何大将军！
“耻辱！”
什么叫做耻辱？
那就是他一个人差点将这大将军三个字，这大汉至高无上的军方首座都差点弄臭了。
在大司马不再长置之后，大军的军方素来以大将军为首。
这也是众人都明白的那个规矩。
可是何进却是让这个位置直接蒙羞。
大将军，执掌天下兵马，真正的众将之首，甚至可以说在特殊的情况下，他可以代替皇帝来行军权之事。
这么一个人，他必须要是皇帝的左膀右臂，必须要是天下人都敬重的存在。
可这种人...不，应该说刚刚说的这些特性和那何进有什么关系！
有什么关系！
何进不就是一个纯粹的屠夫，一个靠着女人起家的外戚么？
就他这个身份已经是足够丢人现眼了。
就连如今的刘协也知道这个身份对于一个人来说是有些丢人的。
靠着女人上位的外戚，不仅仅是因为嫉妒，或者是皇权争斗从而在史书上名声不显。
用一个比较简单比较直白的话来说。
“你拼死拼活，努力奋斗几十年换来的成绩，不如人家家里面有个女人得了皇帝的宠爱。
从而让他一跃而起，在你们所有人之上。
你心里....舒坦不？”
就这话，他放在几千年以后也舒坦不了啊！
同样有家世的还有那完全没有家世的都舒坦不了啊。
在天下之中，在朝堂之中，想要崛起，想要走到上面有很多种办法。
有阿谀奉承者，有借助家世者，有战场搏杀者，也有本身就是才华不俗，惊为天人的。
这都是很正常的。
但是这里面最让人看不起，也是最让人不痛快的就是其中一种。
那就是靠着女人，或者说靠着家里面的女人成为皇帝的外戚，然后利用皇权斗争一跃成为顶层的那些人...
就这群人，简直...无法言说！
若是那霍去病和卫青也就罢了，他们虽然在司马迁的史记之中也有些许身份上的言语。
但是司马迁对于他们能力的认可也是有目共睹的。
当然，其他人也是一样。
可换上其他人，那就不一样了。
纵然大汉的外戚之中也有诸如窦婴，卫霍这种千古名将。
但是同样也有王莽，霍光，这种实打实的权臣。
因此皇帝不但要让他们一跃而起，还要对他们处处防备，导致这群人时常左右摇摆。
这德行能好到哪里去？
在这个看重德行操守的时代，这群人若是名声能好了，那才是真正的笑话！
而何进....非但是德行操守完全拿不出来，最重要的是这家伙还是一个酒囊饭袋。
一个大将军，最后一没有是在朝堂争斗之上，二没有死在那惨烈的战场上，三没有捐躯赴国难。
最后他死在了一群宦官的手中！
大汉最有权势，最让汉家儿郎羡慕的大将军，最后死在了一群没卵子的宦官手中。
就这话...这若是传出去了，岂不是让天下耻笑？
而他何进，偏偏就这么做了，偏偏就这么死了，真是...滑稽！
滑稽极了！
这么一个让人耻笑的大将军，他的属官难不成...
不过何进当年手中还有不少能人的。
诸如袁绍，许攸，曹操等人都是数得着的，哪怕是现在那也是让人听到之后就忍不住双腿颤抖的存在。
可话说回来，在有这群人帮助之下，还让自己死在了一群宦官手中。
这笑话就更大了！
而那被阎柔刚刚称呼为“韩公”的韩卓，就是大将军麾下的一个属官。
但是他当了那么多年的府中属官，可最后能够真正拿得出手的也就是当初的一次讨论罢了。
当年那汉阳贼边章、韩遂等人直接在西北掀动了叛乱，朝廷没有办法只能将皇甫嵩请了出来去镇压这家事情。
而皇甫嵩在想到了这西北骑兵颇多，而并州已经失去了北部。
那么最后.....皇甫嵩觉得自己必须要有一支骑兵作为依仗才行，而当初天下所有的骑兵能够顾让他看得上眼的。
毫无疑问那就是幽州的乌桓游骑了。
虽然乌桓人被很多人捶过，但那乌桓游骑仍然是这大汉出了名的外援兵马之一。
用刘协的话就是，大汉王牌雇佣军之一！
既然皇甫嵩有了要求，这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情，那先帝的圣旨自然也就送到了那幽州地界。
让当初的幽州大将邹靖立刻征募五千乌桓游骑，奔赴西北皇甫嵩将军麾下听令。
而在这个过程之中，邹靖想到了幽州当初的局面，还有鲜卑人在不断的扩大势力和地盘。
便提出来了另一个想法。
“如果直接征召乌桓人，那么一旦鲜卑人出手进入幽州塞外，消息传入西北之后，那些乌桓游骑立刻就会撤离。
他们不会为了大汉而放弃自己的地盘。
这是他们的规矩，也是他们的底线！
所以...希望朝廷能够改变自己的计划，从五千乌桓游骑，变成五千鲜卑游骑。
以现在鲜卑人需要借助他们幽州的地方势力来稳固自己的塞外地盘的优势，直接拉走他们的大部分青壮。
如此一来，幽州塞外安稳了，这兵马也同样有了。”
这个计划....用齐周的话来说，那就是私心很重！
乌桓人的情况不稳定，那鲜卑人的情况就稳定了？
这鲜卑人会进攻乌桓人，乌桓人就不会进攻鲜卑人了？
一个是幽州本土，一个是好不容易才冲出去的，这两个人孰优孰劣哪里是那么容易分析出来的？
而且，这乌桓人好歹也是汉军的老牌外援了，这鲜卑人...都和他们大汉打了多少年了。
那檀石槐虽然当初是已经死了，但谁知道这鲜卑人是不是就真的老实下来了！
这么多年下来，这鲜卑人恐怕早就已经不是当年的那个愿意跟在大汉屁股后面的小小族群了已经。
这些问题齐周能够提出来，那朝中的那些人当然也能够够看出来，所以双方在这件事情上可是讨论了许久许久。
邹靖已经说服了皇甫嵩，但是皇甫嵩并没有说服那位大将军。
而在这一场辩论之中，最后就是韩卓与同样是大将军府属官的应劭！
一场事关西北乃至天下安危的大战，最后让两个学者争论了许久已经是非常好笑了。
但最好笑的是，这有皇甫嵩还有邹靖两个人帮助的韩卓...输了！
他愣是输给了应劭！
虽然应劭也是天下名士，但这家伙也不是什么名将，甚至这辈子都没有怎么打过仗。
这么一个人，愣是将代表皇甫嵩和邹靖的韩卓驳斥的体无完肤，最后更是一个字儿都说不出来了....
这简直就是可笑至极！
简直比大将军死在了太监手里这件事情还要可笑。
齐周知道自己无论是名望，还是地位。
都不能和韩卓相比。
但是不管怎么说，曾经跟随阎柔与鲜于辅等人战胜了公孙瓒的他，还是很有理由，也可以毫无愧疚之情的去嘲讽那个家伙....
哪怕只是在背地里嘲讽一二，他觉得自己也是没问题的！
“......”
韩卓的话语让那阎柔一阵无语，最后...他也只能无奈的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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