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许洲远X白薇薇
白薇薇对卡布奇诺的热爱程度是真的挺出乎许洲远意料的。要不是得控制自己的摄糖量, 她都想一天喝上三杯。所以许洲远大部分都是隔一天去知南街给她冲一杯带去她公司,有时候心血来潮也会在她下班的时候带她去别的咖啡店体验一下别人的手艺。
这天,就很巧。
本来是想外带走的, 白薇薇突然就想在店里喝了, 她把许洲远推离吧台:“你找个位置坐,我在这等。”
等许洲远走, 白薇薇突然感觉有一道目光追着她,她拧眉往右方扫了眼,就这么和一个女人的视线对上了。
就一瞬,女人的第六感告诉她,这个女人姓刘!
白薇薇收回视线, 斜着嘴角笑了笑,接过店员递过来的卡布奇诺,白薇薇去了左手边靠近窗户的卡座。
许洲远见她手里就一杯喝的, 笑道:“我的呢?”
白薇薇没坐他对面,他去了他旁边坐着, 这个方向,正好能让对面卡座里的人看得一清二楚。
“想和你喝一杯, 不行啊?”
许洲远往后靠了点,顺势搂住了她的腰,“喝一杯哪行,”他那不正经的调调又露出来了:“和你喝一口还差不多!”
白薇薇用第三声的调子朝他“咦~”了声,还侧过身来,双手去捏他的脸,然后又用腻死人的腔调嗔了句:“你怎么这么不要脸!”
许洲远在外面不是个扭捏害羞的男人,他在白薇薇唇上啄了口:“在你面前要什么脸!”
白薇薇的余光里一直盛着对面呢,她往许洲远怀里又靠紧了几分, 后脑勺贴着许洲远的肩膀,然后仰着头看他。
她的各种眼神带出来的各种意思,许洲远都能猜出五六分。
但是今天,这眼神不多见,里面有勾子,但是和她平时伸出来的勾子又不太一样,带了点温柔,但又好像还藏着点他猜不准的小心机。
他低头,又在她唇上啄了口:“怎么了?”
白薇薇就只是笑着,也不说话。
两人的姿势极其的亲密,白薇薇会腻着他,但是在外面,像现在这样腻着他的机会倒也不多。
或许对别的男人来说,那种让人捉摸不透会更能激起男人的征服欲。这种情况对许洲远来说,仅限关系不明朗的情况下,一旦和对方确定了关系,他会很害怕有这种感觉。
所以,他眼神里露了点慌:“回家吧,回家给你做好吃的!”他哄白薇薇的手段有很多,小情话、壁咚吻、买各种小礼物,或者直接扔床上,除此之外,还有他的厨艺。
不管白薇薇饿不饿,他做的饭,白薇薇都能吃很多,而且都是吃完才会想起来自己的身材。
但是白薇薇却说:“不要,我想在这跟你坐一会儿。”然后,她噘嘴了。
不是生气的噘嘴,是索吻。
许洲远笑了,低头,把唇压在她唇上,没有其他放肆的动作,就那么压在她唇上。
他满腔温柔地吻她的时候,总是闭眼。
不知怎的,白薇薇突然鼻子一酸。
“老公..”
许洲远蓦然睁眼。
“你想不想尝尝我的手艺?”别说她的手艺了,许洲远连厨房都不让她进,做好饭,连碗碟都不让她端。
但是许洲远在意的却是她刚刚的那声称呼:“刚才喊我什么?”
白薇薇不像以前那样逗他了,她又喊了句:“老公,”她问:“我给你做你爱吃的白灼虾好不好?”
前面两个字跟把烟花似的在他心里炸出了无限星火,后一句话又让他差点扶额笑。
这是觉得做白灼虾没技巧吗?
不过许洲远当然不会这么反问他,这要搁平时,许洲远才不会让她碰锅碗盆瓢,但是今天不一样,他心里有点惴惴不安,他迫切的想要从她这里得到回应,得到让他心生安全感的任何一种回应。
所以,他说好,然后搂着白薇薇腰上的手浅浅摩挲一下:“那我们现在去菜市场?”
白薇薇的余光里已经没有别人了,可她依然小鸟依人地窝在许洲远怀里,走到门口的时候,她突然喊了声——
“老公,”她指着桌上那杯还没有动的卡布奇诺:“喝的还没拿!”
许洲远又搂着她折回去拿走那杯可以打包带走的卡布奇诺。
落日余晖斜过树影、斜过灯杆,地上折出了两条依偎着的人影,人影斜长。
隔着玻璃窗,白薇薇朝一直追着她的那道目光看过去。
然后,她用嘴型说了两个字:“谢谢。”
谢谢她的离开,让她遇到了这么好的男人。
*
五月四号中午,许洲远带着白薇薇去了简女士家。
不为别的,就因为简女士是除了他父母之外,对他最好的长辈。
大学的时候,简女士给南怀璟寄东西从来都没有寄过单份,南怀璟有的,他许洲远也有。
而白薇薇,既是鹿笙的闺蜜,如今又是许洲远快要结婚的女朋友,所以简女士对她的热情程度,可想而知。
白薇薇是个特别怕被热情对待的人,所以面对简女士那‘过火’的招待,她整个人无措到手脚不是。
许洲远握住她一个劲抠手指的手,低笑道:“怎么感觉你比见公婆还紧张?”
对,她是真的比见公婆还紧张。眼神乱飘着,话都不知道怎么接了。
一直到吃饭,她那股子的紧张劲才稍稍好了点,当然,缓解她紧张的全是英宝。
一身白的英宝穿着条蕾丝黑裙,脖子上还戴着条黑珍珠项链,头上还斜顶了一顶黑色贝雷帽,一身混搭风别提多逗趣了。
白薇薇抱着英宝,问许洲远:“你喜欢猫吗?”
许洲远笑:“我喜欢你。”
两人坐在门口不算炙热的阳光里,白薇薇朝他撇嘴:“问你猫呢,你扯我干吗?”
许洲远在他脸上啄了口:“你不就是只猫吗?”小野猫,专挠他心的小野猫。
吃饭的时候,南知礼拿了瓶酒:“洲远啊,咱爷俩喝一杯啊?”
许洲远已经很久没有喝过白酒了,他酒量还算不错,不过没有南怀璟好,他爽快应了句:“好。”
然后,简女士也开了一瓶红酒:“薇薇啊,咱们仨女的喝点红的?”
一句‘仨女的’让白薇薇笑的咯咯咯:“好啊!”
白薇薇的酒量,说真的,连鹿笙心里都没底,反正就没见她醉过。她这个闺蜜心里没底,许洲远就更没底了。因为在他的印象里,白薇薇平时也就是泡澡的时候会喝点,一个杯底那么多。
所以他小声问了句:“酒量还行吗?”
白薇薇笑的一脸狡黠:“喝完你不就知道了?”
哪还用等喝完啊!
一瓶红酒,简女士喝了小半杯,鹿笙喝了小半杯,剩下的,全被她一人喝了。
重点是,人家简女士和鹿笙的脸都红了,她可好,脸上看不出半点变化,弄的跟喝水似的。
许洲远也是个喝酒会脸红的,因为扭头看白薇薇,他手里的白酒盅撒了点出来,他搁下酒盅,轻轻拍了拍白薇薇的腿:“别喝了。”
白薇薇还怪嗔了他一眼:“我又没醉。”
许洲远:“......”
倒是简女士,脸红的跟三月里的桃花似的:“薇薇这酒量真不错,我就羡慕别人喝酒不脸红的,你看我和鹿宝,不知道的还以为喝了多少呢!”
南怀璟喝的也是白的,他喝酒脸红不明显,半斤白的或者烈酒才会在眼角崩出一点红。
虽说他家笙笙酒后话很多,可是也会可爱到爆炸,所以他在某些时候也会有那么一点点小私心。
南怀璟低头在鹿笙耳边:“醉了吗?”
鹿笙悄悄瞄他一眼,然后笑着摇头。
喝了点酒的白薇薇,原本的拘谨彻底没了,她开始跟简女士和南怀璟细数鹿笙的光辉事迹:“你们是不知道,鹿笙的酒量都是被我练出来的。”
看看,还开始卖弄上了。
许洲远给了她一记小眼神。
白薇薇视而不见的继续说:“鹿笙第一次喝酒是跟我去的清吧,几个学生会的都想灌她,你们别看她平时话不多,其实啊,最经不起激将了,我记得那是个男同学吧,”说着,她还用手肘捣了下鹿笙的胳膊:“是男的吧?”
鹿笙也不拦着她说,点头:“是学生会的副主席。”
“哦对,我想起来了,叫什么曲健还是什么,他当时一整杯红的都干了,结果鹿笙说一句,喝红的有什么意思,然后她就要了瓶烈酒,哎哟,那架势,跟她是个酒场老手似的!”
鹿笙这才揪了揪她的衣摆,意思她不要说了。
可话都说到这儿了,白薇薇怎么可能打住:“然后她一杯烈的下肚,都没到五分钟就直接瘫了,哈哈哈哈,后来几个男同学都借此想把她背回去!”
南怀璟的小眼神跟胶水似的,定在鹿笙的脸上。
许洲远已经成看戏的了:“然后呢,她就被男的给背回去了?”
南怀基朝许洲远的方向看过去,许洲远抖着肩膀,在憋笑。
简女士也急了:“然后呐然后呐?”
“然后我就当了她的护花使者了呀!”她扭头看鹿笙,笑的一脸坏:“要不是因为那天晚上见到了你那可爱的醉样,估计我还喜欢不上你呢!”
许洲远有点好奇了:“怎么,那天之前你俩还不是朋友?”
白薇薇耸了耸肩:“关系一般咯,”她皱了皱眉:“主要是她平时话太少了,对谁都微微笑,弄的我都看不懂她笑里的意思!”
“还有你看不懂的呢?”许洲远拿话逗她。
白薇薇给了他一眼:“别人我看不懂,你那眼神里藏了什么东西,我可是看的一清二楚的!”
许洲远喝了三四两的白酒,有那么点上头了:“我眼里藏什么了?”
“你藏了什么还要我说啊?”
你一言我一语的,都要成他俩的专场了......
谁都没想到的是,在白薇薇喝完半瓶多的红酒后,三小盅的白的就让她坐不住了。
许洲远扶住她微微晃的肩膀,就有点懵:“你这后劲来的有点慢啊!”
她不是后劲来的慢,她是不能掺着酒喝,这是她在酒桌上的一大死穴!
鹿笙见她已经醉意上头了,就让许洲远扶她去四楼,许洲远说不用:“我带她回家。”
就这么,醉的已经走不成直线的白薇薇,被许洲远给背出了知南街。好在她今天穿的是过了膝的裙子,不然,还真得跟鹿笙借条裤子穿。
也就是今天,许洲远才真正见识到他家这个醉了酒是个什么样。
“许洲远..许洲远..”她一声比一声高:“许洲远!”
许洲远坐在主驾驶,就这么一只胳膊压着方向盘,一只胳膊抵着座椅,侧着身子看她。
“许洲远..我喊你呢,你听没听见!”
刚才在知南街,许洲远背她出来的路上,她就这么一声又一声地喊他了,一边喊着还一边揉许洲远的脑袋。好在许洲远的头发不长,不然真要被她揉成鸡窝了!
白薇薇醉的已经睁不开眼了,就那么闭着眼嘚嘚嘚个不停:“不理我是吧,行,你有种!”
看看,说的都是什么话!
她抬着手,胡乱地挥:“你等着,晚上不抱着你睡了!”
许洲远凑过来一点:“那我抱着你,行不行?”
“你都不理我,”她哼了声:“你去抱哈宝睡吧!你去睡它的窝!”
许洲远笑的扶额:“它是公的,我不抱,我就抱你!”
也不知她听没听见,开始‘胡言乱语’了:“我那天..那天看见那个坏女人了..”
许洲远皱了皱眉:“哪个坏女人?”
“就..就那个..那个不要你的坏..”她又突然改口:“好女人,哈哈哈...”
许洲远把她往那边歪了的身子给扶过来:“在哪?”
“就..就..”她一时没想起来似的:“就那天..她盯着我一直看一直看!”
许洲远问:“我在吗?”
白薇薇没回他这句:“看的我都想把她的眼睛给抠出来,”说完,她又咯咯咯地笑:“要是抠掉了,她就看不到我秀的恩爱了,哈哈哈哈...”
许洲远突然想起那天在离她公司不远的咖啡店:“是不是你给我做白灼虾的那天?”
白薇薇突然睁眼看他了,一双眼睛,泛着盈盈波光,跟铺了一层碎钻似的:“对呀!”话题就这么突然跑偏了:“我做的虾好吃吧?”
嗯,还不错,就是有点咸了。
许洲远嘁了声:“难怪你那天那么反常!”
白薇薇突然不说话了,微阖的一双眼,盯着许洲远看,看了很久她才开口:“许洲远,她为什么不要你了呀?”她扁嘴了:“你那么好,她为什么不要啊?”
许洲远以为她知道原因的:“鹿笙没跟你说过吗?”因为南怀璟知道,所以他以为鹿笙也知道,鹿笙和她关系这么好......
白薇薇一脸委屈:“我都不敢问..”
她也有不敢做的事情啊!
许洲远笑:“为什么不敢?”
为什么不敢呢?
怕知道他的伤,怕知道了以后总是去想他的伤。
不过白薇薇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她吸了吸鼻子:“你心里还有她吗?”这个问题,若不是她醉酒,她这辈子都不会问出口的。
许洲远把她耳鬓稍稍有点乱的头发别到耳后,然后凝眸看她:“我心里有谁,你不知道吗?”
她知道,可她还是想听他亲口说:“是我吗?”她问:“全是我吗?”
“嗯,全是你,一点别人的影子都没有!”
也不知是具体什么时候,她啊,把他的一颗心占的满满的,一根别人的头发丝都装不下了。
白薇薇笑了,撑着身子坐起来,许洲远知道,她这是要他抱呢,他越过中控台,伸手抱住她,下巴压在她肩膀。
“白薇薇,你可千万别不要我,”车窗玻璃开着,有风灌进来,微风和煦,吹得他音色特别柔软,“你要是不要我了,我怕我再也没有重来一次的勇气了。”
结果,等了半天,没有等来回答,倒是等来了浓浓的呼吸声。
许洲远松开她,没了倚靠,白薇薇脑袋歪着,他轻笑一声,又重新把她搂怀里。
刚才碎碎念的人,这会儿睡的沉,碎碎念的声音改从她耳边传来——
“还以为你酒量多好呢!”
“以后我不在的话,可不许在外面喝酒啊!”
“还有那裙子,以后别买那么短的了,真想穿,就在家里穿,听见没?”
“还有那高跟鞋,脚脖子都磨出茧子了,咱不能只图好看,嗯?”
“还有你上次做的白灼虾,哪有人不放葱姜的,你知不知道有点腥,还有盐,我都要被咸死了!”
他以为白薇薇睡着了,结果白薇薇突然咕哝了句:“那你还吃完...”
许洲远也没松开她,声音裹着笑意:“你怎么还偷听人说话?”
......
日落西山,车厢里的酒气被五月里的风吹散,许洲远把白薇薇带到后座后,也睡了会儿。再醒,已经快七点了,他从手机里找了个代驾。
白薇薇枕在他腿上,咕哝了句什么,从侧躺变成了平躺,许洲远的指腹轻轻摩挲着她那一点都不红,却醉的不省人事的脸,摸了会儿,他低头在她的额头上亲了亲。
“宝宝,还有六天。”
六天后,他就是她真正的老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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