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高中if线
得知他们在电玩城,其他人吃完饭也都跑了过来，一大群人在里面一起玩了大半个小时。
周安然看陈洛白玩了一会儿投篮机，又被他教着自己也投了好几个,等到快接近九点，一群人才出了电玩城，慢吞吞走向附近的公交站。
那晚月朗星也稀，看上去第二天应该也是大晴天。
走到一小半，祝燃忽然开口：“我们明天要不要去野餐啊,趁着天气正好，也好久没出去玩了。”
“行啊,算我一个。”黄书杰踊跃报名。
盛晓雯接话：“去野餐你不早提议,刚电玩城另一边有个超市,我们也好买点东西。”
“东西就不用操心了吧，交给陈洛白,我们陈少爷能找到人安排的。”祝燃说着视线往最后的两个人身上瞥了眼,“更何况他确实也该请个客吧。”
汤建锐点头认同：“确实，这种情况不请客说不过去啊，是吧，洛哥？”
陈洛白笑了声：“是该请。”
顿了下,他偏头看向旁边似乎又脸红了的女生：“明天想去吗？”
周安然摸了摸耳朵。
刚期中考完,适当休息下确实可以,而且她好像还没跟他一起出去玩过。
“去吧。”
“行,那具体去哪,想要什么吃的，晚点儿我们拉个群再细聊。”祝燃说着，目光瞥见陈洛白手上那一大袋子和他气质很不相符的娃娃，忽然又笑得不行,“对了，周安然，你知不道陈洛白这夹娃娃的技术是为了一个女孩子学的啊？”
周安然脚步稍稍一顿。
理智上，她知道这多半是另有内情，不然祝燃帮他瞒着还来不及，不会主动告诉她，但情感上，不知怎么，多少还是控制不住地有一点点酸。
也不知道是什么内情，会让他为一个女孩子学夹娃娃。
陈洛白淡淡扫了祝燃一眼，目光又落回旁边女生身上：“别搭理他，那个女孩子才岁，是我外甥女。”
周安然：“……”
严星茜忽然说：“那好巧哦，然然也有个岁的小外甥女。”
陈洛白又偏头看了眼周安然：“是吗？这么巧？”
周安然点点头：“嗯。”
“对了，然然。”严星茜像是忽然又想起什么似的，“那款汽水糖，你下次去你表姐家，记得再帮我去那家超市看看还有没有啊。”
周安然：“！”
汽水糖的事，她当初没好意思告诉严星茜几人，刚才也没好意思也跟他坦白，没想到严星茜会猝不及防又提起，要阻止来不太及，也太明显。
果然，她余光瞥见旁边男生脚步一停，目光像是往她身上又落了一瞬。
周安然低下头。
“汽水糖？”陈洛白顿了下，“是不是一个日本品牌？”
严星茜有点意外地接道：“是啊，你也吃过这款糖吗？”
陈洛白侧头看了眼旁边头垂得更低的女生，垂在一侧的手指收紧了下：“有幸吃过两颗。”
张舒娴和盛晓雯闻言也好奇插话。
“什么汽水糖啊？好吃吗？”
“然然给你带的吗，我们怎么没吃过？”
“超好吃，就吃起来像汽水一样，真的有小气泡在口里爆炸的那种，然然也就给我带过一次。”严星茜回想了一下，“就上学期也是期中考那阵子吧，周末就被我吃完了，没带去学校，后来她再去，那边超市就没得卖了，牌子我们也没记住，也不好网购。”
张舒娴一脸遗憾：“说得我也好想吃了，然然你下次再去看看啊。”
周安然硬着头皮点点头：“好。”
说话间，一群人刚好走到公交站点。
大家纷纷上了站台，周安然抬脚，刚打算也跟着站上去，就感觉书包又被人拽了下。
她回过头，瞬间鼓了鼓脸：“你怎么又扯我的兔子啊？”
陈洛白松开她的兔子，往前靠近一步，低着声没什么表情地问：“还有什么事瞒着我？”
周安然：“……”
一点心虚感冒上来。
“没有了。”
陈洛白：“真没有了？”
周安然摇摇头：“真没有了。”
说完她悄悄抬头，看见他下颌线又紧绷起来。
正想着要怎么哄一下他，男生大手忽然抬起来，在她脑袋上重重揉了下。
周安然鼻子皱了皱：“你又弄乱我头发。”
陈洛白看她眸色比平时沉上少许，那双眼就显得越发深邃：“我现在不止想弄乱你头发。”
周安然眨眨眼：“你还想做什么？”
陈洛白看她一副警惕的小模样，唇角不由又勾了下，低着声：“你最好还是不要问。”
周安然：“……？”
那多半又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
“然然。”严星茜忽然喊她，“车来了，你们聊完没有？”
周安然回过头，看见一辆会经过她家的16路车缓缓驶近。
她抬头又看了他一眼，见他情绪像是又好了点，稍稍放下心，声音轻着：“我先回去了，等下跟你线上说。”
陈洛白“嗯”了声。
周安然跟在严星茜后面上了车。
车上难得人少，一眼望去似乎只有两个乘客，周安然正想往里走时，某种熟悉又清爽的气息忽然从身后笼过来。
周安然倏然回过头，看见陈洛白也跟着她上了车。
她又惊又喜：“你怎么也上来啦？”
陈洛白：“怎么忽然变傻了，当然是送你回去。”
严星茜闻言也回头看了眼，一副稍显嫌弃的语气：“你怎么这么粘人啊。”
想着可能是因为她今晚暴露了上学期球赛的事，她撇了下嘴：“算了，然然今晚让给你吧，我坐前面，你们去后面坐吧。”
周安然最后跟着他坐到了后面第一排双人座。
公交车很快又驶动。
周安然坐在靠里的位置，她偏头看向窗外，看见街面上的霓虹灯在迅速倒退，看见男生帅气的侧脸倒映在车窗上，看见她和他并排而坐。
也看见他在看她。
第二天天气果然很好。
天朗气清，万里无云。
姓陈的某位少爷安排了一辆旅游巴士，司机一早出发，按着提早发给他的地址，绕了半个城市，接齐了十个人，再一同载着去了市郊的一个度假酒店。
他们会在这边住上一晚，中午可以在半山腰的瀑布下野餐，晚上可以在玻璃房里一起看星星。
因为路程不近，到达酒店时，已经是上午十点。
难得出来玩一趟，大家兴致都很高，放下行李略休整了一下，就打算直接去半山腰野餐。
酒店早帮忙准备好了野餐所需的器具和食材，几个男生也没让服务人员给送下去，一人拎上一个提箱，一起坐了观光车下去。
11月中旬并非旅游旺季。
安静了许久的半山腰，这天上午忽然又热闹起来。
“锐锐你他妈桌布都还没摆好就偷吃。”黄书杰突然大喊。
汤建锐反击：“操，我这还不是跟你学的，你刚偷吃了块肉你当大家都没看见呢。”
“冰块呢冰块呢？”张舒娴扯着嗓子问，“我给你们调个饮料。”
周安然把冰块盒子推过去：“在这呢。”
张舒娴往一个大玻璃碗里放了一堆东西，然后又喊着：“养乐多在哪，谁帮我拿一下。”
盛晓雯把养乐多给拿过去。
包坤一脸怀疑：“这确定能喝吗？”
“当然。”张舒娴笃定的语气，“不要太好喝。”
饮料调好，一人装了一杯。
盛晓雯提议：“一起碰一杯吧，就祝我们都考上心仪的大学。”
“行。”
“这个好。”
十个玻璃碰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声响。
少年人齐齐响起的声音也清脆动听：“祝我们都考上心仪的大学！”
碰完杯，心仪的大学暂时还要等等，大家各自低头开始寻找心仪的食物来吃。
汤建锐拿了个鸡腿，啃了一小半，忽然又说：“就这么吃是不是太单调了，要不要搞点什么bgm？”
“不然你们谁唱个歌？”黄书杰提议。
包坤疯狂摇头：“算了吧，你们几个唱歌那水平，还是别了。”
“谁说的，洛哥唱歌不是很好听吗。”黄书杰不服。
汤建锐：“那也得洛哥愿意唱才行，求他都不一定有用。”
祝燃抬抬下巴：“平时你们求他不一定有用，但今天这不是周安然在吗。”
周安然：“……？”
陈洛白随手抓了包薯片朝他砸过去，笑骂：“闹什么，不知道她脸皮薄啊。”
“她脸皮薄不薄。”祝燃笑嘻嘻接过薯片，“你知道就行了啊。”
邵子林：“啧啧啧，洛哥护得真紧，连打趣都不让。”
“就是。”汤建锐附和，“你唱首歌我们就不闹了。”
“对啊，嫂——”黄书杰轻咳一声，“周安然都还没听过你唱歌呢。”
陈洛白偏头看向旁边脸微红的女生：“想听吗？”
周安然确实没听过他唱歌，闻言点点头：“想听。”
“想听什么？”陈洛白问她。
周安然不知道他会唱什么：“都行。”
陈洛白拿手机出来翻了翻。
很快，舒缓地伴奏响起，随即是男生低沉好听的声音。是首粤语歌。
周安然听不懂词，但她就坐在陈洛白旁边，可以看到他手机屏幕上的歌词。
“你何以始终不说话，尽管讲出不快吧
事与冀盼有落差，请不必惊怕
我仍然会冷静聆听
仍然紧守于身边，与你进退也共鸣”
这首歌调子起伏不高，被他这么低低唱出来，有种娓娓道来的动听。
刚才还喧闹无比的山腰又安静了下来。
“仍然我说我庆幸”
这一句唱完，周安然看见一直垂眸看歌词的男生忽然偏头朝她看过来。
陈洛白唇角像是很浅地勾了下。
目光对视间，周安然听见接着唱了下一句——
“你永远胜过别人。”
一首歌唱完。
周安然心跳快了不少。
汤建锐伸手又拿起个鸡腿：“我错了，这哪里是唱歌，这明明就是杀狗现场。”
“就是。”黄书杰举手，“强烈要求洛哥不准再唱了。”
陈洛白把收手机一收：“你们是不是有毛病，不是你们非求着我唱的。”
“你自己想给周安然唱，可别拿我们当幌子啊。”祝燃拆穿他。
周安然：“……？”
严星茜见不得他们老拿自家姐妹打趣，解围道：“那不然都别唱了，我放点歌当bgm吧。”
男生们也没反对。
“也行。”
“反正重点是吃的。”
严星茜打开播放软件。
歌曲第一句很快在众人耳边响起。
“当我和世界不一样，那就让我不一样。”
这首歌大街小巷放过无数遍，学校广播站里清晨或下午，也响起过无数遍，几乎没人不会唱，到了副歌的时候，不知道是谁起头跟着哼了一句，最后莫名又变成了大合唱。
“我和我骄傲的倔强
我在风中大声地唱
这一次，为自己疯狂
就这一次，我和我的倔强”
最后这顿野餐，一直从上午11点，慢吞吞吃到了下午1点半。
一群人也没着急回酒店。
有几个凑在一起，就着剩下的食物打起了斗地主，输了的往脸上贴条；有人结伴去了一边拍照；有人去了溪边玩水……
还有两个人躺到了草地上铺好的长垫上晒太阳。
下午的日光比上午要炙热少许。
晒了一会儿，周安然觉得脸有点热，想伸手挡一下，又懒懒不太想动。
不知道是不是某种心有灵犀，一只大手忽然伸过来挡在了她脸前，小小的一片阴影覆盖在她脸上。
陈洛白的声音在离她很近的地方响起：“为什么偷偷往我桌里塞两颗糖？”
周安然看着他手心上细细的纹路，轻着声回：“因为你那天看上去好不开心。”
“就因为这个？”陈洛白问。
周安然：“嗯。”
陈洛白安静一秒：“傻不傻啊你。”
周安然：“……？”
男生的手忽然撤开，眼前的阴影消失掉，随即更大一片阴影覆盖下来。周安然愣愣看向忽然半悬着身挡在她身前的男生：“你干嘛呀？”
陈洛白：“张嘴。”
周安然：“……？”
“你到底要干嘛？”
“先张嘴。”陈洛白顿了顿，忽又勾唇笑了下，“反正总不会是亲你，不是说了吗，答应过老高毕业前不正式跟你谈恋爱的。”
周安然：“！”
她脸瞬间通红，不由瞪了他一眼。
陈洛白笑得肩膀发抖。
这个人每次一欺负完她，心情好像就格外好。
“不张嘴我真亲你了啊。”
周安然：“……！”
她忙微微张了下嘴。
有什么东西被塞到了嘴里。
微酸的柠檬口感，有小小的气泡随之在口腔炸开。
好像是。
那款柠檬汽水糖。
但她却没心思细尝，因为刚才男生往她嘴里塞糖的时候，指尖好像不小心在她唇瓣轻轻碰了下。
周安然脸烫得更厉害，心里好像也有一堆小气泡在炸开。
陈洛白忽然在这时候低头靠近过来。
周安然呼吸微滞。
距离越来越近，近到陈洛白几乎能看清女生绯红小脸上细细的绒毛，他指尖蜷了蜷，上面似乎还有刚才残留的柔软触感。
两人间间隔的距离只剩寸。
两寸。
一寸。
陈洛白停下来，喉结滚了下。
指尖收紧
最后还是瞬间退开，重新平躺回长垫上。
天空很高。
一朵绵软的白云慢悠悠飘过。
周安然缓了下呼吸和心跳，听见男生声音再次在很近的地方响起，和运动会那天上午一样，带着点懊恼，又像是压抑着什么。
“快点毕业吧。”
周安然缓和一点的心跳又重新加快。
云朵还在天空缓缓飘动。
阳光晃眼又温暖。
有片刻，两个人都没再说话。
直到祝燃声音在不远处响起：“陈洛白，你们话说完了没，过来溪边玩。”
严星茜也喊了一声：“然然，你快来，这里的水好清，还有好多鱼。”
陈洛白侧过头：“过去吗？”
周安然点头：“去吧。”
从草地上站起来后，陈洛白忽然反身朝她伸出手。
周安然把手交给他，然后被他拉住手腕。
两人一起迎着阳光，跑向溪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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