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这镜子里，白嫩的家伙是谁啊！
不认识的五官，不认识的体型。
等等，按理来说他应该第一时间就能觉察不对啊，怎么照到镜子才反应过来？
“看起来好弱。”
自言自语，不管怎么看都陌生，即使这双眼睛里是自己的神采，也倍觉陌生。
“我肌肉没了。”
肤色白不白五官精不精致其实根本不在意，只觉得自己强健的体魄好像没了？
瘦得跟竹竿似的，头发很长，长到很影响行动。
（虎杖悠仁）思考片刻后痛苦抱头大喊，“什么鬼啊！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又是哪里？他又为什么变成了别人？脑袋里全是问号。
惊怒和疑虑窜上大脑，居然感到阵阵眩晕。
“老天，”他第一次经历这种奇怪的感官，当场惊叹。
“连生气都承受不住，这个身体到底有多羸弱？”
远方传出的惊天爆破声当场打断他的忧郁，冲击波连带起无数残砖破瓦朝这边飞来，他（虎杖悠仁）哪见过这仗势？！
“核弹？核弹吗？！！！”绝望大叫飙泪狂奔，才十五岁小孩此刻心态再也承受不住这种悲惨现实。
“咳咳咳咳！！！”这身体不但跑不动，居然还好像从来没运动过似的，浑身上下哪里都不对劲。
不习惯，非常不习惯，就连他九岁时身体素质都能远超这个身体。
恍惚走神间，一边被哪都难受的身体分散精神，一边忍不住产生些许不可明说的负面情绪。
“砰！”石块狠狠砸中后脑勺，当场顿觉剧痛！
他，颤颤巍巍比起中指，对这天地，对这虚弱的身体。
随后两眼一翻晕倒在地。
……
这场冲击波从何而起？
当然是虎杖悠仁和同位体打架嘛，用打架好像听起来比较轻微？
准确来说，是厮杀。
一方必须压倒另一方的厮杀。
对两面宿傩而言，真的会因为什么另一个自己而和平相处吗？开什么玩笑！
相反，越是另一个自己越没有理由放任其活着。
卧侧之榻，岂容他人酣睡？
老子辛辛苦苦占的天下，什么玩意敢打着我旗号想分江山？
诅咒之王的名头一直都是他，有天突然冒出一个人说他也是诅咒之王，就因为他是另一个自己。
凭什么？
更通俗点，家庭中突然冒出一个自己，还要求把属于自己的任何东西都要贡献出来平分。
凭什么？
这个世界上本就不需要另一个自己。
因此完全不需要厮杀的理由，那个人存在即是杀他的理由！
一模一样的两个领域对冲，就连看不见的无数斩击都在同时相互切割抵消殆尽。
……
……
寒风混杂着刺鼻的空气，吹动发丝。
虎杖悠仁勾起嘴角，此刻是难以形容的快意！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直接仰头大笑！狂笑！
空旷无人之地，仅有这笑声不止。
谁也没有记录他笑了多久，或者说，没有人敢关注他笑了多久。
随着时间流逝，这笑声渐渐止息了。
唯有那眼底还残存的畅意警示着所有目睹之物，此人邪恶到为世间所不容，让万物为之颤抖。
那道阴森的邪气逐渐随时间被其主人有意减淡，好似恢复了日常平易近人的状态。
然而并不会有人愚蠢到真的相信他心情良好。
毕竟这人阴晴不定出了名的。
这时候要是没眼色主动开口，被杀了还不哭死？
伸出手，额前垂下的发丝流动于指缝间被梳至脑后，那双眼，不论是猩红还是浅金，都永远锐利得不敢直视。
“归你了，名里带5的家伙，”说这话时虎杖悠仁语气相当平静。
【555】：归我了？什么归我了？
它听不懂，但它现在没胆子问。
【555：是！】
它只敢说是。
然而暴君直接皱眉，“啧，不懂就开口！”
这吓得世界意识是当场一抖啊。
“我是说，这家伙的数据归你了。”
【555】这才反应过来，对哦，它缺两面宿傩的数据，虎杖悠仁答应过会帮它搞到手。
他居然真的帮？！
还以为当初被下套没规定束缚完成时间，虎杖悠仁直接当做不存在了呢！
隐约中居然有点感动。
“啧，”但暴君的心情并没有变好，反倒更差。
虎杖悠仁：本来还想着留下洗脑帮忙干活的……
结果高估了对另一个自己的接受程度，不仅是听那人说话方式就来气。
居然敢用老婆来挑逗他。
明明没有爱，明明就把他老婆当做一时闲暇的消遣，就因为想看他笑话……
游诗不是能拿来当做道具的存在。
算了，能拿去完成束缚也勉强算物尽其用。
他悠闲走在无人的破败街头，末日之景并没有资格牵动起一丝心弦，这双眼看向前方。
就连裤脚被人拉住时，眼眸都不屑于分出丝毫关注。
"放手垃圾。"
这胆大的人不但没放手，反而更加抓紧这布料。
（虎杖悠仁）用尽了气力，他死死盯着这个人。
这个和自己一模一样的家伙。
"还给我，"他咬着牙。
"把我的身体还给我！"
——
五条悟和藤丸立香两人再次聚集在之前无人角落，不过这次并不是两个人闲聊，而是三个人。
立香："诶？你不打算继续接委托了吗？"
难道游诗打算完成这个世界后，就回归普通人再也不和我们接触？
这个念头刚出现就被她打消，不可能，真要这样五条悟还不先发功？现在还老老实实坐这甚至心情良好绝对是有其他打算。
立香：他自己嘲笑说不可能她逃他追囚禁play，完全是因为某人配合给足了幸福安全感啊！
游诗一旦不配合，五条悟还敢不敢说自己不病娇？
"嗯！不接委托了，虽然我怀疑应该也没人会想委托我……"
游诗的声音充满活力，和自嘲。
"以前信息间不方便沟通可能还有意识愿意吧。"
"结果现在条悟搞了个直播，我怀疑世界意识间早就传开我做任务不靠谱……"
那可不，任务完成率虽然百分百，但世界毁灭率也百分百。
【520：我可没被毁灭！我投诚投得多正确。】
恐怕还认为她负责唱红脸当好人，结果完成工作拿了钱后她相好转头就把世界灭了收入囊中，家族式一条龙榨干世界服务……
这下就是想接委托怕是也接不到啊。
游诗："没办法，只能想别的办法啦。"
游诗："毕竟我其实还有把另一个自己送回家的主线呀。"
这一提五条悟可坐不住了，以前还能不说现在可不行。
"诗诗，它不是另一个你。"
"它就是此世之恶，不过是根据你的人格模拟出的形象罢了。"
游诗：？
"可是你当初说过，那个特异点是某人的回忆，回忆怎么可能会变呢？"
以她进入特异点的时间，就算此世之恶根据自己的人格修改了行为，但过去发生的事，怎么可能会因为现在而改变？
那些Bad End，确实是只有她才会做出的选择。
就连五条悟都略显疑惑，他总觉得还有关键点没有被发现。
五条悟点头，"确实，此世之恶能模拟的人格，按理只能模拟它那个世界里存在的角色人格才对，诗诗你是外人刚进入视线没多久，怎么可能短短几天就解析出你的人格。"
"或许她曾经存在于过去。"
藤丸立香移动原本略微低垂的眼眸，声音异常冷淡。
"Archer，你或许曾经存在于过去。"
？
原本只有她才知道的诸多信息终于缓缓展现在两人眼前。
藤丸立香说了很多，说了【666】的存在，它的目的，它对【555】做的事情。
还说了当初无意间忍不住因吃瓜而露出的马脚。
游诗：……
通了！两人均恍然大悟！很多之前无法解释只能留存的疑问终于得到解答。
游诗："原来当初那个奇怪的剧本是它写的，写得真好！"
虎杖悠仁和五条悟的虐恋情深，和两面宿傩的阴间爱情可把她感动坏了。
五条悟："原来它写过这么有才的东西！我给它投资这次写点虎杖悠仁和漏壶的剧本怎么样？"
抛开那个五条悟不谈，他觉得真脑残，太脑残了他喜欢！
【666：真的！？】
以五条悟现在赚得盆满钵满的世界意识能量，它当真忍不住心动。
万一五条悟一高兴狂撒金币，岂不是能复活进度飙升！？
然而"金主"突然心情低落变卦，"算了吧，我投钱搞这些，不就是侮辱了诗诗吗……"
虽然诗诗肯定不会说什么，虎杖悠仁和漏壶搞的戏本什么的，其他任何人都可以投资这种，但他不可以。
藤丸立香：……有长进啊五条悟！
立香恨铁不成钢内心摇头：不过这种话还是从一开始就不该出现。
不过！
"你们俩重点是不是哪里不对？！重点是它会写脑残剧本吗！"藤丸立香彻底无语。
五条悟这才走上正轨，"没错，重点是它说漏过嘴，说以前被它选来当卫宫士郎的人也叫游诗。"
"而且它还不知道人最后的结局。"
【666：被吞了呗还能有什么结局，反正我死后就被此世之恶趁机背刺。】
【666：当时情况乱得很，我自顾不暇连意识都不存在】所以它哪知道每个人的下场。
这凉薄而冷酷的言语几乎让在场每个人心起杀意。
或者说怕是看在五条悟有很多能量的份上这【666】才肯透露这些情报。
藤丸立香："废话少说，你直讲你那个游诗到底是怎么回事。"
【666：当然可以，她恐怕还要感谢我也说不定？】
【666：毕竟我当初制作卫宫士郎的灵魂材料不足，是我将她从被抛弃的乱流中捡回来的。】
鸦雀无声。
【666】浑然不觉，它难得陷入回忆。
【666：我们制作角色，制作角色灵魂，只要制作就肯定会有失败品。】
比如灵魂的性格不对，智商不对，甚至性别不对也说不定？
【666：失败品被丢弃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666：我把她捞回来让她作为卫宫士郎而存在，明明是莫大恩赐。】
至于自己死后这人结局是什么，去了哪里，关它什么事？
它吸取这次教训已经打算还是用自己的卫宫士郎更好，材料不够就攒别想着走捷径。
游诗：？
她总觉得好像这些话处处都充满熟悉，明明很简单几句，自己却仿佛突然想象出几个十分真实的片段。
五条悟用手托着下巴沉思，他其实已经差不多将所有线索连在一起，真相大白。
不过已经不用说出口了。
他微笑：有时候何必要深究过去的真相呢？
每个人的过去有哪些，经历了什么，又是怎样到达现在，其实都是看她自己如何看待。
游诗无奈而抓狂的声音传入耳中。
"什么奇奇怪怪的！弯弯绕绕想不明白。"
"也就是说，那个跟我交流的是别人不是我对吧？那我主线岂不是崩了？我金盆洗手得了？"
五条悟瞬间打起精神！
"不行哦诗诗~"恶魔低语再次重出江湖。
"你真的不会想我吗？你真的愿意吗？"
无妨，她若是愿意就真的不得不上演插翅难飞了。
游诗：……
她低落，"会啊，我当然会舍不得你们。"
让她想想还有什么理由……
"无所谓！没关系！还有第二个主线！"重新打起精神，反正所谓主线其实都是她自己订的。
"我还要立于五条悟和虎杖悠仁之上呢！"
听着她的声音，看她大方承认自己的感情，五条悟忍不住勾起一抹轻笑。
所以何必深究她的来历呢，既然她自己都懒得思考正朝前迈进，又有什么必要把之前的过往又重新搬回反复咀嚼？
就像他只会是她独一无二的五条悟，她也只会是他独一无二的游诗。
"嘭——！"大门被人狠狠踹开！
许久未见的、存在感差点因为上班上无了的十八条悟，瞪着那漂亮眼睛怒吼。
"死老头！你自己的事给我自己去干！"
"骗我给你打工算什么！！！"
还好可怜的孩子不知道这人不但不干活还谈情说爱，知道的话恐怕会气死。
啧，这家伙怎么这么难缠？
每次偷偷疯狂加量的五条悟，看这个十八岁自己非常不爽。
那肯定，毕竟他现在还记得游诗喜欢十八岁男孩。
游诗：……？我没说过啊？
刚好还是另一个自己，刚好还踩到了年龄！
他捂住耳朵，"诶~诶？怎么真奇怪，是渴望接触更多人看到更广袤的大地吗？"
欣慰点头，"年轻人，就是要有行万里路除百种咒灵的志气。"
十八条悟：……
"你说什么车轱辘话！老子要跟你单挑！"
五条悟："啊，差点忘说，杰死了。"
十八条悟沉默片刻，"……老子知道！"
他又不是傻，工作这么久还一无所知，而且当时的场面和选择，确实有道理而无法反驳。
五条悟："他身体被他人占据。"
"什么——！！！"当场怒火冲天，十八条悟恨不得掐死这个五条悟。
"你知道怎么不说！"
五条悟吐舌，"我忘了嘛。”
他都已经好几次救杰，差点以为已经不需要了。
是兄弟，就两肋插刀。
十八条悟气冲冲又闪现离开，五条悟兴致勃勃观察片刻后欣慰道：
"年轻人，真有精神！”
嘿嘿，又忽悠走了，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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