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拼图
“不过…”
艾里奥斯顿了顿。
“我依稀记得我似乎梦到过这里。”
“你的意思是你来过这里？”
“我只是对这里有点莫名的熟悉感…”
“他们这些人虽然一直在强调我们在梦境里，但我猜我们其实不是在做梦。我们应该其实是自我意识被剥离了肉体，处在某个精神层面当中。”
“我没有听懂…”
“就是说你、我、还有罗伊的灵魂已经脱离了身体，被他们带入了其他维度。”
兔女郎静静地听着狼怪的分析，没有说任何话。
狼怪十分在意这位兔女郎的神情举止，但她冷若冰霜的面部没有任何表情。
“我这么猜对吗？兔子小姐？这里是否就是所谓戈聂若·Z·泽兹这种生物存在的高维空间？”
兔女郎依旧没有表情地答道：“正相反狼先生，这里是兔子洞。”
“什么兔子洞？”狼怪疑惑不解。
“这里是我的住处，是低于现实世界的二维空间。这里所有的立体物质都是虚假的二维投影，只有我是这个地方唯一的真实存在。”
艾里奥斯更加困惑了：“什么叫都是二维投影？”
兔女郎眯缝着眼睛，没有说话。
“就是说我们虽然看起来是立体的，但其实我们都是薄薄的纸片人。”狼怪解释到。
“那么你又是谁？其他人都是你制造出来的幻想吗？”狼怪向兔女郎问到。
“我就是我，我是外神们的侍者。它们偶尔会受邀来此参加我的茶会。”
“就是说，那些高维生物也是通过剥离意识的状态来到这里？”
“它们有更加令你们意想不到的方法来到这里。”
“那些吲哚夫人的植物也是你制造的幻象吗？”艾里奥斯问到。
“我的兔子洞仅仅是这个房间，吲哚夫人之前带你去了她的花园参观。”
“这个拼图到底有什么意义？”狼怪再一次问到。
“你还没有拼完它吗？”兔女郎失望地望着狼怪。
“我根本不知道从何下手…”
“你还是先完成它吧…”
兔女郎转身离开了房间，留下狼怪和艾里奥斯一头雾水地坐在那里。
狼怪又歪坐在座位上默默注视着这个破碎的拼图。
“不要管它了，我们先离开这里！”艾里奥斯说到。
“我早就试过了，没有用。”
艾里奥斯不信邪，独自走出了房间的大门。
没过一会，他又从房间的另一侧走了进来。
“怎么回事？我明明一直在往外面走，怎么又回到了这里？”
“我说过了，没有用。”
艾里奥斯泄气地坐到了椅子上，沮丧和疲惫让他感觉有些饥饿。
他随手拿起勺子，舀了一勺果冻状的食物吃了下去。
“这是什么玩意？一点味道都没有！”艾里奥斯抱怨到。
注意到罗伊对这个东西吃得津津有味，艾里奥斯也不再多说什么。
又尝试了几口，艾里奥斯感觉到一种奇异的满足感。
这种感觉很诡异，它并没有令艾里奥斯觉得有吃过食物那种饱腹感，但却让人心恍神怡。
说不出来这种感觉是好还是不好。
艾里奥斯麻木地不断咀嚼着这个果冻状的食物。
过了很久，狼怪仍然没有完成拼图。
那只怪笑的猫和吲哚夫人又出现在了房间里，仿佛他们从未离开过一样。
他们从容地坐了下来，兔女郎又端着托盘走进了房间。
兔女郎摆放好了茶碗，新一轮的茶会又开始了。
兔女郎给狼怪摆好茶碗后果断收回了拼图。
“我还没有拼完呢！”狼怪不高兴地吼道。
“这一轮你已经失败了，狼先生！请等待下一回合吧！”兔女郎有气无力地说到。
狼怪像一个被人夺去玩具的孩童一般，赌气地坐着。
怪笑猫和吲哚夫人优雅地品起了茶水来。
艾里奥斯向他们问到：“你们是神明吗？”
怪笑猫咧嘴笑道：“我们是修道士！”
“？”
艾里奥斯被这样的回答怼得无法言语，想说些什么，但又不知道说什么好。
茶会快要结束时，吲哚夫人送给艾里奥斯一小瓶精油。
“这是什么？”艾里奥斯问到。
“这是我制作的香水，你会用得到的。”
“好吧…总之谢谢…”
吲哚夫人微笑着抽起了水烟壶。
“还想去我的花园参观吗？”
“不必了，谢谢你的招待…我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做…”
狼怪向怪笑猫问到：“你说的那个谜语，谜题是什么？”
“你不是已经猜出来了吗？”怪笑猫反问到。
“我猜出什么来了？”狼怪很是疑惑。
“谜题的谜面你已经猜出来了，接下来找出谜底就行了…”
怪笑猫又拧成麻花状消失了…
懊恼、沮丧、挫败感这几种情绪同时困扰着狼怪。
抽完了水烟壶，吲哚夫人居然当众掀开了自己的旗袍，她那蠕虫状下半身居然开始吐丝了。
坚韧黏糊的细丝从她那种环节动物的肿胀肉感下体里源源不断地吐出。
兔女郎赶紧拿来一个筐子收集她产出的细丝。
这个场面让狼怪和艾里奥斯都感到阵阵恶心。
但吲哚夫人丝毫不在意二人的错愕表情，一脸愉悦地低吟着。
产出了一大筐细丝后，吲哚夫人不好意思地道歉：“实在是抱歉，让你们看到我如此的失态。”
狼怪赶紧客气地回答：“没有没有…我们明白不同物种间有各自的习性，可以理解…”
艾里奥斯抹了抹额头上的冷汗，搀扶起了吲哚夫人。
送走吲哚夫人后，兔女郎又拿出了拼图。
“请继续完成它吧！”
狼怪坐回了座位上继续研究拼图。
艾里奥斯被这一系列不可理喻的事情困扰得疲惫不堪，趴在桌子上就熟睡了起来。
狼怪专注地摆弄着拼图，根本没有注意到已经睡着了的艾里奥斯。
罗伊吃光了面前的果冻状食物，抬起头对狼怪问到：“猫头鹰停止鸣叫了吗？”
狼怪脑子一怔，一个奇怪的念头闪过。
他站起身走到罗伊的身边，扶着他的肩膀说：“是的！猫头鹰停止鸣叫了…”
罗伊露出了他濒死时那种痛苦的神态，却在笑着问候：“谢…谢…你的回答！”
说完这个词后，罗伊释然地消失了…
狼怪似乎明白了什么，他继续开始研究那个拼图。
他把拼图的碎片一个个直立起来。
这些拼图碎片好像没有重力一样一个个立在了桌子上，与桌面保持垂直。
狼怪弄懂了，这些不是什么拼图，而是积木！
他把这些碎片一个个堆砌了起来，就像一个孩子在玩乐高积木一般。
他的眼神里闪烁着童真般的乐趣。
“这个不对…那个不应该摆在这里！”
狼怪自言自语地研究着拼图碎片的每一个正确摆放位置。
终于…
狼怪完成了拼图！
那是一张地图，上面标注的位置正是spg的地理位置。
而那个标注的记号，狼怪再熟悉不过了。
那正是克莱尔左眼眼角的图案！
宛如一只荷鲁斯之眼，在地图上盯着狼怪。
这让狼怪心里感到不安…
兔女郎不知什么时候又出现在了狼怪的身后。
她依旧用有气无力的语调说到：“恭喜你，狼先生！你完成了拼图！”
“这个收容所跟克莱尔有什么关系？”
“我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
“那你为什么要帮我找到收容所？”
“我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
“这个拼图不是你给我的吗？”
“是蛇小姐让我交给你的。”
“蛇小姐？你是指劳拉·克莱尔？”
“对的。”
“你为什么称她蛇小姐？”
“她的一部分灵魂已经被蛇占据了，她现在已经跟独眼巨蛇共享同一个灵魂了。”
“！”
一种无法用言语形容的恐惧充斥着狼怪的大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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