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蘑菇林
霍华德面色阴沉,一句话也不肯再说。
兔子小姐见他不肯回答,便自言自语地说了起来:
“那么就让我来说吧…你一开始不知道露易丝是女巫,所以刚开始你们生活得还算幸福,可是当你知道她是背叛巫师会的女巫之后你便有了顾虑。你担心她的身份会给你和乔娜带来灾祸,于是你便在一次针对巫师会的行动中故意暴露行踪,引诱巫师会的人找到你们的住所。你本想让巫师会的人带走露易丝,放过你和乔娜。可是你没有想到巫师会却看上了你女儿乔娜的黑魔法天赋,她们带走了乔娜,却惩治了你和露易丝…”
“你这都是一派胡言!信口雌黄!”霍华德怒不可遏地打断了伊崔恩。
“可惜,露易丝到死也没有意识到你对她的背叛…”
“住口!你说够了吗?”霍华德死死地怒视着兔女郎,眼神中已经露出一丝杀意。
可是伊崔恩依旧没有想要打住的意思,继续自顾自地说着…
霍华德大嚷到:“我已经不需要你的指引了,让我回去吧!”
“不是我让你来到这里的,你应该虔诚地向超脱者祷告,祈求他让你回到原来的地方。”
“它?我为什么要向它摇尾乞怜?”
“我就是讨厌你这种桀骜不驯,放荡不羁的待人方式…”
兔子小姐不悦地吹出一口白色雾气,霍华德感到一阵晕眩,便又陷入了幻境。
在幻境中,霍华德看到了罗伊。他疑惑地问道:“罗伊,是你吗?”
罗伊礼貌地脱下帽子致礼,微笑着说:“很高兴再次见到你,霍华德先生。”
霍华德不解地追问:“你也像艾里奥斯那样成为了这里的一员吗?”
罗伊带回黑色高帽,没有回应霍华德的问题,只是悠悠地说道:“这一切都是超脱者的考验,它想看看你是否真的懂得珍惜。”
霍华德愣住了,他不知道应该如何回应。
罗伊继续说到:“你为何如此顽固?宁可放弃这个世界的也不肯直面自己的过去?现在的你究竟是怀揣怎样的心情?悔恨?懊恼?自责?”
“你究竟是不是罗伊?”霍华德反问到。
“我是不是真正的罗伊重要吗?你需要坚定自己的信念向前,而不是活在悔恨过去之中…”
“你其实是伊崔恩的幻像吧…我不想听你说教…”
“你不应该执着自己已经失去的和将要失去的,你应该对将来会得到的新生活抱以希望。”
“希望?这个世界不过是下一代人重复上一代人的枯燥生活罢了,每个人都是麻木的苟活罢了。何谓新生活?”
罗伊眯起一只眼睛,仅用一只眼睛盯着霍华德,眼神古怪而轻蔑。
霍华德有些被盯得发怵。
“你这是什么表情?”霍华德问到。
“猫头鹰停止鸣叫了吗?”
“你为什么又问这个问题?”
“猫头鹰停止鸣叫了吗?”罗伊又问出这一句。
霍华德有些不耐烦,随口应和道:“是的,猫头鹰停止鸣叫了…”
“虽然猫头鹰停止鸣叫了,但却不是你让它停下的…”
“什么意思?”
“格兰蒂她还好吗?”
“你怎么突然莫名其妙地提起了她?”
“是她手里的玫瑰刺帮助了你…”
“是的,万圣教团帮助了我许多。”
“所以你也应该去帮助她…”
“我该怎么做?”
“带领教团反攻巫师会的老巢。”
“可是我都不知道巫师会的坐标位置在哪?”
“你会知道的…”
说完,罗伊消失在了霍华德的视线当中…
只留下了他那漆黑的高礼帽…
接着,一只灰色大兔子从礼帽里蹦了出来,它瞟了霍华德一眼就头也不回地往远处逃开。
霍华德不知道伊崔恩又在耍什么把戏,只好发了疯似的追逐这只大兔子。
大兔子蹦蹦跳跳地钻进了一个树洞里,霍华德犹豫了一下,也跟着钻了进去。
里面漆黑一片,待他重见光明的时候,他又变成了狼怪的模样。
眼前是一片发着荧光的蘑菇林,一群面相丑陋的侏儒正围在艾里奥斯周围欢快地跳舞。
“你怎么在这里?”霍华德疑惑地问到。
“这也是我想问的,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是追着伊崔恩变的兔子来到这里的…”
“可是你应该来不了这里的…这里是精灵的国度”艾里奥斯有些惊讶地解释到。
“那你为什么能来?”狼怪反问他。
“我和你不一样,我已经得到了神只身份,可以自由出入这里。”
“那你在这里干嘛?这些侏儒在做什么?”
“他们在祈祷…”
“祈祷什么?”
“祈祷神明赐福…”
“什么神明?”
“就是我!他们现在是我的信徒…”
“你?你能带给他们什么?”
“你不需要知道,请你不要打断祈祷仪式…”
狼怪也不好再说什么,他倚着一棵大树,好奇地看着祈祷的进行。
待这群侏儒跳完了一整支舞蹈后,为首的侏儒大声念叨着一句普通人听不懂的祷辞。
紧接着所有侏儒都跪伏在艾里奥斯的四周。
只见艾里奥斯掏出了一个蓝色苹果,他轻轻在蓝色苹果上咬了一口,发出清脆的嘎吱声。
接着那个苹果发出刺眼的光芒,所有侏儒都安详地闭上了眼睛。
狼怪被这一幕震惊到了,他睁大了眼睛问艾里奥斯:“他们这是怎么了?”
“他们叫做无眠精灵,他们无论白天还是黑夜都无法入睡,因此甜美的梦境对于他们来说是奢侈的享受。而我的任务,就是让他们安稳地入睡。”
“就是说你是哄小家伙睡觉的保姆?”
“随便你怎么理解…但请叫我睡梦之主”
“什么睡梦之主,明明是国王爱妃!”狼怪故意调侃他。
艾里奥斯没有理睬他,转身打算离开。
“等等!伊崔恩跑到哪里去了?”狼怪叫住了艾里奥斯。
“不知道…”
艾里奥斯没有停下脚步,径直离开了。
狼怪追了上去,艾里奥斯却消失不见了。
狼怪很快就迷失在了这片蘑菇林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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