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千一百零六章 大不了丢人
当然，法正乐于做这件事最重要的一点在于徐庶本身是足够优秀的，如果没有足够高的水平，法正也懒得接这种活，哪怕贾诩开口，法正如果不乐意，这事也只能这么过去。
“你看着把握，毕竟也是太尉在颍川找到找到的英才。”贾诩见此点了点头，徐庶的能力贾诩也是认同的，但是贾诩也知道徐庶错过了很多的机会，如果在当初刘备初见徐庶的时候，徐庶就有正式来投靠刘备时的能力，十二元老之中绝对有徐庶的位置。
可惜徐庶当时只是签了合同，等到袁刘大战的时候才学完所有的东西急急忙忙的出山，哪怕有第二封招聘书的加成，得以平步青云，可那个时候刘备麾下的文臣体系，其实基本已经钉死了。
不是徐庶能力不够，而是排在他前面的那些人真的是有资历，又有能力，以至于明明应该是刘备麾下第二位的文臣，到现在地位其实只相当于荀悦，王异，蒋琬，这些后进之辈。
虽说比王脩，张既这些略强一些，可并没有太大的优势，而十二元老的格局，基本已经不可动了，每个人分管的方向，掌控的力量已经在这十几年之内确定了下来。
到现在除非有人真的犯了大错，腾出一个位置，否则徐庶也最多是在不断扩张的汉室之中找到一个由十二元老力所不及时分割出来的一个卿位，这一点很无奈，但这一点又很现实。
问题到了这个程度，最上面这群人谁会犯错，名垂青史的机会就在面前，大家都在拼，十二元老的格局可不是点名点出来的，而是实打实杀出来的，上位的每一位，都是有着真才实学的。
比你强，还比你努力，还比你的资历厚，遇到这种对手，说实话，除了心生恶意的使用盘外招，否则基本可以默认自己到极限了，而这个时代最大的问题就在于你用盘外招掰不倒最上面的那些人。
陈子川的存在在某些时候可以说是最大的保证，切实的维护了这个国家的道德和秩序，黑芝麻团子这种话调笑几句也就可以了，但陈曦的存在确实是很大程度的维持了整体的道德素质。
“不过接下来，如果我们只是打穿钵逻耶伽一线的话，大概率是解决不了问题的。”贾诩突然开口说道。
钵逻耶伽的防线很是厚实，而且有恒河作为防护，又有大量贵霜建设的永固性和半永固性的防御设施，导致这片地方攻占起来颇为困难，但也就仅仅只是困难。
哪怕不提刘备和陈曦带来的援军，就光凭恒河这边的堆积的主力，汉军拼着损失，也是能强行撕碎这条防线的，当然前提条件是选择旱季才行，雨季的话，基本就别做梦了，肯定不行。
关羽之前在雨季动了动，还被贵霜锤了一顿，那种可以在雨季暴雨之后，靠着几十厘米深的水面上岸的小船实在是震惊了关羽。
那次关羽真没想到雨季那么泥泞的时候，贵霜的机动力居然能打出来回穿插，要不是黄忠救援及时，那次关羽估计损失就不是几百了。
本来陆军比机动力上关羽还真没吃过亏，尤其是有张辽帮自己掩护侧边之后，关羽基本不可能出现被人绕后穿插这种事情，白马义从的机动力可以说是平原最为扯淡的存在。
结果雨季，恒河流域被水淹没的时候，白马义从有些没办法下脚，就算是想要加速，在几十厘米深的水里面也加不起来，结果库斯罗伊逮住机会，用那种小船来了一个绕后，关羽的准备不足，直接被偷家。
这也是法正原本准备的将阿逾陀的地基都给挖掉的计划未能彻底展开便撤退回婆罗痆斯的原因。
再继续蹲在阿逾陀，搞不好还得受到那种偷袭，法正估计了一下调动许褚率领双天赋盾卫过来，埋伏一波库斯罗伊所能收获的战果，以及库斯罗伊在雨季机动战术所能造成的损失，最后果断撤回来了。
倒不是说库斯罗伊的机动战术能打出比汉军更多的交换比，而是从战略上来讲不划算，就跟拂沃德上了青藏被邻戴那群人率领的羌人按着锤，是拂沃德打不过邻戴率领的羌人？
开什么玩笑，能打过，哪怕是邻戴气势最盛的时候，打拂沃德的交换比都不占优势，可拂沃德多少人，邻戴麾下的青羌和发羌多少人？打赢了，也只是赢了战场，输了战略。
同样，法正计算了一下交换比，发现继续蹲在阿逾陀，就算设埋伏逮住了库斯罗伊，按照库斯罗伊的机动力，汉军恐怕在阿逾陀的地基上也得葬下两千人，当然到时候干掉的贵霜士卒估计能有五千左右，可汉军现在是远征，这交换比连便宜都算不上。
于是法正和关羽商量了一下，派人挖坑引水倒灌了阿逾陀城的根基，让贵霜短时间没办法依托阿逾陀这边未拆卸的地基重新建设新的防线之后，就果断的跑路了。
回来的路上，法正就认识到陈曦虽说是个坑货，但陈曦对于军团整体架构的认识还是没有问题的，全地形通过性，在恒河这种雨季动不动就将平原淹的七七八八的地方真的很有用。
跑回婆罗痆斯之后，关羽就开始研究水军，虽说法正觉得关羽这种研究应该是出不了什么结果，可令人震惊的就在于，关羽用了几个月的时间，居然能在雨季复刻库斯罗伊的战术了。
法正现在怀疑关羽可能是一个被陆军耽搁的水军统帅，因为最近关羽居然学会了如何使用水军技战术，这种东西真的不是几个月就能学会的，而关羽现在居然用的像模像样的了，这就很离谱了。
当然现在不仅仅是法正怀疑，贾诩其实也怀疑，关羽最近就泡在恒河边研究水军，别说，还真研究出来了一些新的东西。
甚至关羽开始无师自通的学会了使用某些贵霜开发出来运用在陆军，实际上是为海战开发的特殊秘术，这就很让人疑惑了。
不过就算如此，法正和贾诩都认为，还是不要在雨季和贵霜交手，相对而言，贵霜水战技术更高，而汉军在这边的主力，就没几个会水战的，水战水平最高的居然是最近学了几个月的关羽，你敢信？
关羽自己倒没觉得有什么问题，吃了一次水战的亏之后，关羽开始自学，可能是真的在水战上就有一定的天赋，反正经由关羽钻研之后觉得水战的难度其实并不高，至少只要他关羽愿意下功夫，最多两三年，他就能跟陆战一样指挥战舰作战。
这个听起来很离谱，但问题在于，关二爷在正史就是步战，马战，水战全能型选手，现在只不过是腾出手来，开始研究学习，成功展露出来了自身的资质，高屋建瓴之下，自然学的很快了。
不过等回头周瑜乘船过来，看到关羽也会使用水军了不知道会不会有危机感，哪怕陈曦也难免会出现人心远近这种问题，如果关羽的水战能力接近甚至达到周瑜的水平，真七代舰落谁头上还真不好说。
贾诩和法正就算是再怎么眼光长远，也不可能从关羽现在的水战表现上认识到关羽会成为一个水战名将，所以两人目前考虑的还只是陆战的问题，并没有像关羽那样考虑沿着恒河偷家。
毕竟恒河水军的情况就在那里摆着，汉军目前有些打不过，所以贾诩和法正也就没考虑沿着恒河逆流而上抄老家这种计划，毕竟不管是什么样的计划，都要落到执行层面。
反倒是关羽，因为早期军师是郭嘉，被郭嘉带着执行了不少的看起来天马行空的计划，甚至干过走喜马拉雅南麓抄白沙瓦，动摇贵霜根基这种事情，所以关羽多少还考虑过抄曲女城这种计划。
只是关羽目前也卡在自家水军打不过贵霜的问题上，哪怕将周瑜调动过来，恒河这大小，双方能投放进来的水军是极其有限的，到时候恐怕也不过是另一个消耗战。
加之水军吃战船装备，而目前能进入恒河的最多就是五代舰，倒是雨季能进大船，问题是那点时间解决不了问题，故而就算是调周瑜过来，也不过是五代舰在恒河之中的互殴。
这样的话，在关羽看来还不如陆军绞杀，毕竟汉军的陆军占据着绝对的优势，哪怕是战败，损失也不会太大，反倒是水军，双方都是五代舰，指挥差距也不大，难道要打那种一比一的消耗战？
意义何在啊！
关羽虽说有一将功成万骨枯的觉悟，但其厚待士卒的本心可从来都没变过，故而在战场上，能减少损失，关羽都尽可能的减少损失，只不过这次刘皊事件，确实是把关羽气的够呛。
不管刘皊什么想法，对方身死下葬，以近乎被剥离郡主身份，无声无息的死在婆罗痆斯附近就该结束了，结果竺赫来居然用这种下作的手段，将刘皊复活，关羽少有的对某个人产生必杀之心。
当然假刘皊关羽会杀，可竺赫来关羽是一定要杀掉的。
然而现在的问题就在于，打穿了钵逻耶伽战线，不代表能干掉刘皊，更不代表能干掉竺赫来。
韦苏提婆一世可能亲自来前线坐镇，但韦苏提婆一世得多大心才会将刘皊也带到前线，至于竺赫来来前线很有可能，问题在于就算是汉军打赢了，就能俘虏到竺赫来，甚至韦苏提婆一世？
这不是扯淡吗？
窦宪和北匈奴单于第一次就遇到了一个正面，结果窦宪追着北匈奴单于跑了上万里，甚至有一次都打伤了北匈奴单于的胳膊，结果依旧没抓住单于，这些玩意儿没那么好俘虏的。
所以在确定这次的目标之后，关羽、贾诩、法正、甚至后方的董昭、钟繇等人都开始思考该怎么解决，他们要的是解决刘皊，竺赫来是关羽的必杀目标，但刘皊是现在必须要解决的问题。
然而刘皊不在前线，或者说刘皊就算在前线，也会有非常完备的保护措施，想要击杀刘皊，非常困难，可这一战的核心目标就是击杀刘皊如果不能做到击杀刘皊，那么打下钵逻耶伽，这一战也不算结束。
更糟心的在于，无法击杀刘皊，那么就算是拿下了钵逻耶伽，甚至是拿下了曲女城，拿下了整个贵霜的精华区，其实都没有意义，汉室当前的统治和管理极限就在那里。
干不掉刘皊，反倒疯狂的扩大汉室在贵霜精华区所占据的范围，只会让汉室的精锐陷入无休止的治安战之中，而这是汉室必须要避免的事情，如果真的出现了集中主力，以会战的方式，打下曲女城依旧没办法击杀刘皊的话，那汉室就只能压着愤怒公布事实了。
因为有郡主加持的韦苏提婆一世，对于贵霜而言拥有比任何人都高一等的法统，这种东西看着不太重要，可真要说的话，意义非常巨大，这样根正苗红的法统，才能煽动贵霜人民为了法统死战。
一旦贵霜精华区的百姓为了所谓的法统和文化与汉室进行治安战，那么汉军吊民伐罪，解除婆罗门体系黑暗统治的正义性都会被打光，真闹成那样的话，汉室恐怕就真的很难拿下贵霜了。
就跟二十世纪五十年代之后，殖民主义消退，除了有大国在背后推波助澜以外，还有很大一方面在于本地人民的民族性觉醒。
要真在铁与火之中，将民族性打出来，那这片地方除非彻底铲平，否则陈曦都来了都没办法。
故而陈曦在来的时候就做好了准备，如果以会战模式打下贵霜国都都解决不了刘皊，那就只能选择和贵霜摊牌，陈曦还真就不信，竺赫来的技术能顶得住整个贵霜的鉴定。
到时候大不了汉室和贵霜一起在罗马面前丢个人，其他国家哪个敢乱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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