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7章 痛苦的抉择
宋嘉平感到浑身发憷,他走上前,放下手中的营养品,说:“妈,你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你为什么这么久才来看我?”祝琴质问道。宋嘉平知道她喜欢听什么,说:“最近有点忙,我辞去了医生的工作,到皇甫集团做事了。”“你进了皇甫集团?”祝琴突然抬高声音,握住了他的手,“太好了,就知道你不会辜负我的期望,你一定可以为我们宋家报仇。”宋嘉平连连点头说:“妈,你放心。我的人生目标、我活着的目的就是为爷爷爸爸报仇。”祝琴高兴地起身,翩翩起舞般地转了两圈,要离开房间。宋嘉平拦住她道:“妈,你要去哪里?”“我要去告诉他们,你终于打入了皇甫家内部,可以为他们报仇了!”“妈,他们不在这里,你先坐下。我还有好多事没和你说完。”宋嘉平哄着母亲,不让她到处乱跑。他从国外回来时,发现他母亲精神出了些问题。她时而清醒、时而糊涂,严重分不清现实和过去的记忆。他带母亲四处找医生看过,精神科的医生诊断为阿尔兹海默症早期症状,只能通过药物控制,身边不能离人。他只好将母亲送到了疗养院里,让专人照顾看管,就不用担心她会走丢。祝琴犯病时就会以为自己还在年轻时,那个简单幸福的家还在。她会想着要回乡下的老宅,要去火车站坐车,幸好她在疗养院里出不去,要不然很容易走丢。宋嘉平不断地安抚她,总算让她的情绪平静下来。她吃过药后,神智恢复了些,又开始问宋嘉平要如何复仇的事。宋嘉平陪了母亲一天,直到母亲睡着才离开疗养院,感到精疲力尽。他独自回到住处,脑子里还嗡嗡响着母亲颠来倒去说得那些话,整个人都不太好,拿出冰箱里的酒,只想把自己灌醉。喝得东倒西歪时他无意发现了梦瑶留下的一个卡通发圈,再也克制不住地大哭起来。他要是死在了那战火纷飞的地方该多好,就不用再面对这些痛苦的抉择。即便明知他母亲把他当成了复仇的工具,他也不能违逆自己的母亲。他们相依为命,他母亲为了培养他,付出了太多,承受过常人无法想象的痛苦。其实他的人生早已没有别的选择,他和梦瑶也是注定无法在一起。……一周后,吴秀芳再也坐不住了。皇甫少华没如他们预料的,没有经济来源后就乖乖回家认错。他们连皇甫少华的一个电话或是一条短信都没等到,皇甫思松却不以为然,还是认为他迟早会自己回来的。吴秀芳却等不下去了,想要让人去找皇甫少华,只要他不再和家里人赌气,不想和盛珠珠结婚也就随他吧。在她正四处打听皇甫少华的下落时,梦瑶拖着个行李箱从房间里出来,说是要去国外。她赶紧放下手机,去拦住梦瑶,“你什么都不记得了,不能自己去国外。”皇甫梦瑶出院后,一直将自己关在房间里,不停地看过去的一些照片,想要找回自己的记忆。她脑子里偶尔会出现一点一闪而过的画面,但还是没法让她想起什么。她感觉只有去总是梦见的国外的那个地方,才能让自己恢复记忆,所以她要出国。“别拦着,我不想一直没有任何记忆的活着。”皇甫梦瑶还是坚持要走。吴秀芳赶紧叫来了管家和所有的佣人,一起拦住她。她这个样子离开家里,跑到国外去怎么让人放心。梦瑶感觉回到这个家,不止没有了记忆,还没有自由,不管怎么样她今天一定要去机场。吴秀芳不知道该怎么办时,洪嘉希来了。他原本是想来看看梦瑶,当看到这场景也惊呆了几秒,马上来到梦瑶身边问:“你和阿姨在吵什么,怎么还拖着行李箱?”梦瑶拿出一张照片举了起来,说:“你们谁也拦不住,我要去这个地方,一定要去!到了那里就能找回我的记忆!”“你这孩子太不听话了,就算把你关起来,我也不会让你一个人跑到那么乱的国家去!”吴秀芳为了她的安全考虑,说什么也没法同意。洪嘉希望向梦瑶手中的照片,发现是张合影,上面的人都穿着白底印着红色标志的T恤,那应该就是无国界援助的图标。现在他才知道当年梦瑶负气出国后,在国外一边继续深造一边成功申请了做一名无国界医生。而梦瑶之所以对宋嘉平念念不忘,也是因为这段经历。他从医学院毕业后,虽然没有从事医生工作,而是进了一家医药公司,但他在心里羡慕宋嘉平和梦瑶曾一起做过无国界援助。梦瑶下定了决心,收起那张相片,从口袋里突然拿出一把手工刀,比在自己的手腕上道:“你们不让开,我就割破自己的血管!”“瑶瑶,别……千万不要伤害自己!”吴秀芳感到双腿发软,想要上前阻止,又怕她会更激动伤到自己。洪嘉希看准时机,一下抓住了她的手腕,夺下了她手中的刀具,说:“梦瑶,你冷静点。你要想去国外,我陪你去,我来保护你。”梦瑶挣不开他,只觉他是在帮着吴秀芳不让她出国,拒绝道:“不用你陪,我要一个人去……”“瑶瑶,你让嘉希跟你一起,我就不拦你,让你去国外找回记忆,好不好?”吴秀芳用恳求地语气道。梦瑶平静了一些,但她原本没打算让别人跟着的,有点茫然地看向洪嘉希。洪嘉希恳切地道:“就算坐飞机,你要去得地方也很远。我陪着你,总能帮你做点什么。而且我没去过你说得那个地方,听说没发生战乱前,那里也曾是文化悠久的文明起源地,我自己也想去看看。我们相互照应吧?”吴秀芳在旁边连连说:“对,对。”梦瑶其实也不记得照片后面背景的医院要怎么去了,在网上查过不少资料,也没找到交通导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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