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7章老三,你闹够了没有?
朱高煦不想让人指点自己心胸狭隘,更不想看到别人如何编排自己。
他的神色有些苦涩和无奈,最终化成恭喜的话,在众人间周旋。
他自然知道现在的朱高烨,无论是战功还是民心,都达到了新的高度。
现在除了效忠朱高煦和朱高燧的人,其他大臣都围拢在朱高烨身旁,就像以前各种巴结朱高煦和朱高燧那般。
这简直就是风水轮流转最真实的写照。
朱高煦脸色讥讽地看着眼前一幕。
“老四,现在可谓是春风得意,朝堂上无人能及老四的风采,可叹我跟老三难得有个机会建功立业,最后反而成全了你。”
朱高煦这番话听起来有些火药味,但他却聪明了许多。
朱高燧被禁足,他心里有再大的怨气,也不会表露出来。
朱高煦这番话说得怪里怪气,仿佛朱高烨不择手段地在皇上和文武百官面前表现自己,获得的那些战功,其实都是抢来的。
“老四能否教教二哥,怎样才能获得父皇欢心,也好让我知道诀窍,从而获得父皇宠爱,避免像老三那样,不要被禁足才好。”
朱高烨也不是省油的灯,自然不可能任其讥讽,这样的结果早已在他的预料之中。
朱高燧脾气暴躁,容易冲动,回来路上以为他会发作,却没料到他胆子那么大,当作朱棣和满朝文武的面发难。
如果私底下没有那么多人见证,有了朱高炽和朱高煦替他求情,事情或许也就揭过了。
偏偏有那么多人看着,朱棣于公于私都必须给予惩戒。
“二哥说的什么话?三哥不过是自食其果,如果父皇不惩戒一番,以后人人都有样学样,犯上作乱,顶撞父皇,还有纲常礼法吗?”
“如果刚才二哥慎言,有礼恭敬,父皇英明,也不会怪罪于他。”
听到朱高烨直接扣上那么大一顶帽子,却又说得合情合理。
朱高煦怨恨地瞪了他一眼,“老四简直能言善辩,怪不得能得到父皇欢心。”
“我不过是侥幸得到父皇恩宠罢了,如果三哥多些理智,不用那么冲动出言顶撞父皇,想来你们也会获得恩宠。”
朱高烨说得没错,他们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朱棣开始训斥时,也就是敲打一下朱高燧,让他言谈举止不要太过分。
谁想到他不停地顶撞,从而导致朱棣无法下台。
他们虽说是朱棣的儿子,但皇上的身份永远放在最前面。
他们永远都不可能像普通百姓那样,有平等的地位,有亲情,无论发生何事,都要谨记这个道理。
“父皇让三哥禁足,却没有下令不准别人探望,二哥得空可以多去劝劝三哥,不要再如此行事。”
出于做人的底线,朱高烨没有在朱高燧被禁足时煽风点火,甚至也替他求情。
可是朱高煦不敢质疑朱棣,却来找自己麻烦。
朱高煦脸色难看,他虽然不喜欢朱高烨,却也得承认他说得有理。
朱棣可能开始真的只是提醒一番,等到犒赏三军论功行赏时,也不会少了他和朱高燧的赏赐。
未曾想,事情闹到这般地步。
朱高煦张了张嘴,终归没有再说什么。
朱高烨平静地看着他,“二哥,没必要因为此事跟我争执,三哥已经惹怒了父皇,难不成你想步三哥后尘吗?”
这话直接呛的朱高煦愣在原地,眼睁睁看着文武百官簇拥着朱高烨离开的背影,紧紧地握紧拳头。
……
往日车水马龙的赵王府,现在却十分清冷。
府门紧闭,亭台楼阁仍然庄严肃穆,本该洁净的台阶,却洒落了几片树叶,居然无人清理。
赵王府里外都弥漫着一股凄凉的气息。
仿佛昨日还张灯结彩,车水马龙,眨眼间就变得寂寥而又荒凉。
朱高煦让人敲了好一会儿门,才有人应答。
府门吱呀一声打开时,看到眼前空无一人的院落,朱高煦顿时皱眉。
“这是怎么了?人都哪去了?”
他一直走到后院,都没看到多余的人。
不知赵王府的佣人都在干什么,那么大的王府居然看不到人。
“砰!”
仿佛什么东西掉到地上,引起了朱高煦的关注。
他顺着声音方向走过去,远远就闻到浓郁的酒味。
“来人,拿酒来。”
朱高燧想来是喝多了,醉眼蒙眬,声音低哑。
“王爷,您已经喝了很多酒了,府里的酒都喝光了,您别再喝了,保重身体啊,若是继续喝下去……”
“没酒还不赶紧去买,这王府是我做主还是你做主?”
“赶紧去买酒,哪来那么多废话?”
屋里传来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朱高燧愤怒地发火,烦躁地推倒了好几个酒瓶。
“就你们也敢不给我喝酒,敢跟我作对?”
“若不是你,父皇怎么会不再宠爱我?又怎么会让我禁足,让我沦落至此!”
“小的知错了,王爷饶过小的吧!”
屋子里传来打骂声和求饶声,朱高燧仿佛把眼前的小厮当成别人,下手很重,小厮的惨叫声都令人头皮发麻。
听到屋里的动静越来越不堪,朱高煦忍不住推门进去。
“老三,你闹够没有?”
小厮看到朱高煦仿佛来了救星似的,身体踉跄着走过去。
“汉王,您终于来了,您快劝下王爷吧,这几日王爷只喝酒,不吃东西,再这样下去,恐怕王爷身体吃不消啊!”
屋里没有点灯光线很暗,甚至窗户都遮上了黑布。
朱高煦推开门,才勉强透入一丝亮光。
就见朱高燧坐在地上,身边堆满了空酒瓶,他低垂着头像是死了似的。
“骨碌……”
一个酒瓶滚到了朱高煦脚下,在死一般寂静的屋子里,显得有些诡异。
“呵呵……是二哥啊!”
“你怎么有空过来,你走吧,我这小庙容不下你们这些大佛。”
朱高煦打量着朱高燧,短短几日,身形急剧消瘦,胡子拉碴看上去非常潦倒。
一身的酒味都遮掩不住身上的馊味,也不知有多少天没洗澡。
朱高煦被熏得本能后退几步,想到小厮说他只喝酒不吃饭,顿时眉头紧蹙,气不打一处来。
“你看看你哪里还有一点王爷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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