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四章 恶有恶报
好不容易挨到天泛起了鱼白，楚以宁是在被一阵急促的驱赶声中清醒过来的。
“去去去……哪来的要饭的，赶紧滚开，别耽误了旁人进城。”
几个士兵看着她时，满眼的嫌弃和羞辱。
楚以宁忍不住白了脸色，死死攥着拳头，好一会儿才替自己辩解出一句话，“我不是乞丐也不是难民，我要进城。”
说完也不去看那几个士兵嘲讽的眼神，垂着头逐渐加快脚步，最后更是抬足狂奔起来。
重新站在李家门前时，她早就已经喘的直不起腰，双手撑着膝盖，弯着腰大口大口喘气。
半晌，缓过这口气后，才挺胸抬头进了府中。
还不等她去寻李晟讨要个说法，便瞧见李老夫人早就已经带着人守在门口，刚一见着她进来，脸上立马没有好脸色，嘲讽着:“我以为京中贵女是何等的教养，没想到竟是夜不归宿的淫妇。”
她本就受了一肚子的委屈，刚一回来就被劈头盖脸的辱骂，只怕是再好的脾气也受不住这样糟践羞辱，更何况还是她这等并非好脾气的人。
“你说谁是淫妇呢？我看你才是淫妇，你是不要脸的老淫妇。
你以为也不知道，每次去买菜你都要拐着弯的去城东那家肉铺买肉，还不是为了多瞧几眼那卖肉的杀猪匠吗？”
李老夫人被她气的脸色发白，连着呼吸都粗重了几分。
许是觉着被自己儿媳这样污蔑，脸上实在是不好看，一股怒气冲上来，直接朝人冲上去，片刻功夫俩人朝扭打在了一起。
丫鬟婆子眼瞧着分不开，便急忙去寻了李晟。
他过来时，俩人衣裳和头发都一副乱哄哄的各自站在一旁，红着眼睛不断对骂羞辱着。
“你们这是干什么？”李晟黑着脸，瞪了俩人一眼，只觉着脑袋一阵疼。
原本楚以宁回来就已经够闹腾的了，眼下李老夫人还不分场合的参合进来，更是让人觉着心累。
李老夫人看见李晟如同看见了主心骨一般，连忙指着楚以宁情绪激动的谩骂，“儿啊！你休了她，赶紧休了她。
她不守妇道，夜不归宿，谁知道在外头和哪个野男人厮混，昨个儿出去直至现下才回来，这样不守妇道的淫妇，咱们家可不能要。”
“李晟！你还是不是个男人了，我昨个儿因为什么没回来，你自己不知道吗？”
楚以宁双眸死死瞪着他，看着他如同看见什么血海深仇的仇人一般。
恨不得冲上去，将他剥皮抽筋，方能消解自己心里的怨气。
“我是不是男人难不成你不知道吗？”
预想之中的暴怒并没有，李晟只是极轻极淡的瞥了她一眼。
也正是因着这一眼，竟比和她发怒还要让她心里难受。
双眼发红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李晟……我费尽心思嫁给你，没想到你竟是这样不堪重用的人。”
楚以宁说着便仰头发疯一般大笑着，只是笑着笑着，眼泪便不受控制的顺着眼角滑落。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之所以费尽心思嫁与我，不过是为着我在此次科举制中高中魁首，你也好飞上枝头变凤凰。”
李晟忍不住冷笑，从前他仰仗她的陪嫁过活，又想着楚家能够给他一些帮衬和助益，这才委屈自己装出深情好夫君的模样。
如今，她陪嫁早就已经挥霍一空，楚家也不肯帮衬他，他自然在没有继续装下去的必要。
“伪君子……”
“你还同她废话什么，凭着她不守妇道这一条，便可休了她。”
李老夫人更是和她势同水火，眼下乐的在里头和稀泥，若是能借着此次机会把人休了，日后说不定还能在寻个贵女娶回来。
“李晟你别想着摆脱我。”楚以宁眯着眼睛，满是疯狂和狠厉的看着他威胁道，“你所做的种种事情我都知道，你要是敢休了我，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届时你所做的那些丑事传扬出去，你说你此生还有没有在翻身踏入官场的可能？”
楚以宁忍不住冷笑，她就算是拼着鱼死网破，也绝不能让人休弃，更不能让楚南夕看了自己的笑话，就算是装她也要一直装下去。
“娘，你先回去歇息吧！”他半点不曾怀疑她这话中真假，虽然心里存了想要休弃她的心思，眼下也不得不多加思量。
瞥见站在李老夫人身旁的丫鬟，顿时生了些怒气呵斥，“你们是干什么吃的，主子糊涂你们也跟着糊涂吗？
怎么就不知道规劝着一些，任由他们二人这样胡闹，若是此事传出去我定要狠狠打你们十几个板子。”
瞧着楚以宁嘲讽的眼神，心里的怒火不仅没消散下去，反而越演越烈，继续说道:“今个儿在场的所有丫鬟奴才，皆扣一个月月银，也算是给你们一个教训，看你们日后还敢不敢在继续不尽心伺候。”
几个丫鬟相互对视一眼，心里皆不约而同的生出怨言。
他们本就并非是李家的家生子，其中一部分是楚以宁嫁进来带过来的丫鬟而剩下的则是她用银子从外头请进来的，卖身契并未在他们手上。
几人虽然心里不满，脸上却也不得不克制，动作隐晦的撇了撇嘴，极度敷衍的行了一礼。
楚以宁回了屋，月季见着人如释重负般的松了一口气，忙上前说着，“夫人可算是回来了，少爷和老夫人已经派人过来打探了好几次消息，奴婢都不知道应该怎么回才好。”
“那人呢？”
“已经被守门的小厮给打发回去了，奴婢也是担忧夫人想着去门口守着时，恰巧碰见了被老夫人派过来过来打探消息的小厮，询问之下这才知晓，已经是过来询问了好几次。”
“随我回去一趟。”
绣凳还没等坐热，就又重新站起了身子，急促的往出走。
“夫人……你还没梳洗……”月季在身后喊了一句，见她仍旧没有任何反应，也只能快步跟上去。
段氏瞧见她此时的模样，满脸震惊，“宁儿……你……你这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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