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一百四十八 你和你的父亲不太像
德妃坚持自己有理，气得陆序发笑，“德妃娘娘，我真从未见过您这般厚颜无耻的人。”
林家借着旗号办事，不过是想让当地政府给予些便利罢了。在外行商，有些官员贪得无厌，私加税款，使得商户成本加高。若有高官庇护，当地官员也会收敛一二，可林家已有位县主了，还是太后亲封的，当地官员不敢造次。
且林家若没有真本事，岂会在短时间内跃居江南首富，这些与三皇子与德妃有什么关系呢？
一年十几万两是一个庞大的数字。
年年供应年年给，谁能受得了。
是德妃贪得无厌是沈家见财起了杀心，林家何其无辜，林识意何其无辜。
“陆序，我不会放过你们的。我儿子是陛下的皇子，天潢贵胄，岂是你们小人物可以比较的。”德妃从地上爬了起来，手指着林识意：“你爹该死，挡我儿的路的人都该死，林识意，我给了机会，安排沈缇娶你，是你自己抓不住男人的心，你还来怨怪我吗？”
“我给你安排好下半辈子的路，我对得起你爹娘，以你爹的地位，你能嫁给沈缇是你的福气。”
“林识意，你握不住男人的心，是你无能，是你愚蠢。”
“德妃娘娘。”林识意被肆意辱骂，淡淡出声制止她，“我为何要抓住沈缇的心，如你一样去抓住陛下的心，然后将所有希望放在男人身上吗？我今年开始幡然醒悟，女子依靠男子，哪怕过得舒心，也会焦虑不安，担忧男人会随时变心。既然如此，何不自己抓住自己的命运，取得主动权。”
“我是曾经喜欢过沈缇，那是因为我年少不懂事，如今我长大了，我不会再去依附沈缇。相反，我可以依靠我自己。只有我自己不会辜负我自己。”
“你以为你算什么东西吗？没有陆序，你有今日吗？”德妃不信她的说辞，“你不过是一个孤女，算什么……”
“德妃，这是你的看法。”林识意打断她的话，步步紧逼，“你只看到陆序娶我，让我成为陆夫人，你没看到我如何让陆序答应与我合作，我有我的用处，他有他的权势。你问问陆指挥使，一味懦弱愚蠢，会成为他的合作人吗？”
她是沾了陆序的光，那不过是果，若无因，陆序会高看她一眼吗？
不会。
陆序玩笑一句，“德妃娘娘，女子身上不是只有美色。您看到的是林识意的美貌，而看到的是她身上的毅力。所以，您注定无法与我们成为同类中人。杀人偿命，欠债还钱，这是我一直奉行的规矩，既然您已经承认了，我便去告诉陛下，德妃娘娘，你会先走一步，我会尽快让三皇子来追您的。”
“你敢、陆序！”德妃尖叫一声，没多想就朝陆序扑过去，而林识意趁机攥着她的肩膀，掌心滑过她的脸颊，再度留下一道血痕。
“啊……”
德妃惨叫一声，林识意则收回簪子，嘴角露出一抹畅快的笑容，“德妃娘娘，我是杀不了您，但我可以毁了您，您死的那天，我会过来给您送行的。”
言罢，她转过身子，看向陆序，陆序会意，“可以走了。”
德妃躺在地上打滚，林识意从她身侧走过去，忽而停下来，“德妃，你若去了黄泉，最好别去找我母亲，她脾气不好，会打死你。”
话音落地，陆序推开门，她径直走出去。门口的绿意宫娥将头垂得特别低，生怕被林识意看到了。
林识意从未在意她一个宫娥，但陆序从她身边走过，怅然道：“走了这么多年夜路，终于跌进河里了。”
“指挥使饶命。”
绿意宫娥吓得跪了下来，惊得林识意停下脚步，她看过去，陆序转身走了。
陆序越过她，走向林识意，趁机牵住她的手，“走！”
林识意不疑有它，跟上陆序的脚步。
“我去见陛下，我让人送你回府。德妃必死，你放心。”陆序保证，“德妃的罪行，罄竹难书，若是单单杀了你的父亲，陛下最多苛责两句，这回，她利用账簿威胁朝臣，这便是犯了大忌。”
德妃说的一点都没有错，命都三六九等，商贾的命在皇帝眼中不算什么，因此，德妃单单杀了林父，不足以让皇帝震怒。
刀割在了自己身上才会疼，皇帝感受到了威胁，这才是德妃必死的原因。
林识意听后，微微松两口气，道：“人命确实不算什么，陆序，我们要好好珍惜自己的命。”
闻言，陆序脚步微顿，林识意站在宫道上，宫道幽幽，墙壁斑驳，她笑着对他说，好好珍惜自己的命。
林识意知晓他在看自己，冲他笑了笑，“我说真的，这一回，我觉得我的命也不值钱，我死了，也不会有人喊冤，我会很好的惜命。陆序，万一有一天，我们还没和离，我就死了，你可以帮我收尸吗？找一块好地方将我葬了，别那么小气，棺材要好的。”
“我不会让你死的！”陆序脱口而出，情绪过于激动，说完后，他又停顿下来，不由道：“你不要自己吓自己，待沈家的事情结束后，你就可以过正常人的日子了，陆府需要你这个女主人。”
“好。我们一起过正常人的日子。”林识意粲然一笑，仰首面对阳光，白净的肌肤在阳光下恍若透明。
陆序去见皇帝，吩咐下属送夫人回家。
林识意坐上马车，由锦衣卫使送出宫，车至宫门口，好巧不巧地遇上贵人的马车。
车夫将车子停下来，让对方先行，以示敬重。林识意不惹事，自然不会计较。
待车走后，车夫才继续赶路。
而贵人的马车一路前行，往大殿方向而去。
陆序与皇帝禀告过后，皇帝震怒，下旨剥夺德妃的妃位，赐毒酒一杯。
陆序松了口气，缓缓退出大殿，他抬头，看到宫门口的老者，微微一怔，上前行礼，“臣锦衣卫指挥使陆序见过大长公主殿下。”
老者目光微顿，扫过陆序俊秀的面容，微微一顿，目光落在那双眉眼上，似有些熟悉。
她怪道：“你是陆侯陆广谦之子？”
陆序垂眸，“是。”
“是吗？”大长公主年迈，略有些眼花，说道：“你和你父亲不大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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