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5章
太过分了!
太恨了!
诚惠帝颤抖着唇瓣:“我……”
“我不想听你说话,滚出去!”皇后泪流满面,灵玉是她一生的痛苦啊!
诚惠帝心如刀绞:“你……”
皇后眼底淌着眼泪,没有一点感情:“我再也不想见到你!”
诚惠帝浑身颤抖,他想上前一步,皇后立刻后退了两步,皇后摇了摇头:“滚!滚!”
诚惠帝这一刻哪儿还有皇帝的架子,他低声说道:“孩子们回来了,一起团聚,吃过饭吧。”
“团聚?哪儿来的团聚?我的灵玉没了!!”
诚惠帝颤抖着嘴唇,低声说道:“白榆……”
“别叫我,滚!”
皇后情绪激动,抱着茶壶摔在了地上。
顾镜黎和君璟承到门口便听到了摔东西的声音。
君璟承眼神一冷,大步流星地走了进去,他一看到脸色惨白的皇后,和“咄咄相逼”的诚惠帝,君璟承心里头非常不爽。
他上前一步,将皇后护在怀中:“母后。”
“承儿。”皇后看到君璟承,她将脸靠在了君璟承的肩膀上,哭的十分无助,她的头发花白,看起来有些苍老,人也有些憔悴了。
“承儿。”诚惠帝喉咙滚动着:“你听朕说……”
“母后不想见您,请您先回去休息,不要刺激她。”君璟承轻轻拍着皇后的肩膀,做出了防护。
一双眼睛太冷,冷的让人害怕。
诚惠帝忍不住颤抖着后退了半步:“承儿,朕是你的父亲!你就这样对朕!”
君璟承似笑非笑地看着诚惠帝,好像在说,他认诚惠帝,诚惠帝就是他爹,他不认,诚惠帝就什么都不是。
诚惠帝的心里头有一种惊骇感。
顾镜黎站在门口,笑了一声:“陛下,你先回去吧,你在这儿,只会刺激母后。”
诚惠帝咬了咬牙齿,不得不转身离开。
他的头发里面多了几丝银白,不过是短短的时间内,好像就老了许多一样。
他整个人身上透着一股苍凉的感觉。
顾镜黎觉得,诚惠帝该得的。
女儿为棋子,儿子为刀刃。
他是一个好皇帝,但绝对不是好父亲,也不是好夫君!
顾镜黎缓缓走了进去,她靠近皇后,握着皇后的手,撒娇一般开口:“母后,我们回来了,让您担心了。”
皇后抬眸看着顾镜黎,她双手捧着顾镜黎的脸颊仔细打量着:“黎儿,我的黎儿回来了,黎儿没死,我真的太高兴了。”
顾镜黎没忍住,用力拥抱着皇后,她将脸贴在皇后的肩膀上,小声地说道:“母后,对不起,让您担心了。”
“回来了,就好,回来了就好,受伤了没有?”皇后轻轻抚摸着顾镜黎的头发。
“没有,没有受伤。”
“你从端河掉下去。”皇后一说,便忍不住掉泪:“怎么会如此?”
“是太后将行动泄露给了朔日教,被埋伏了。”顾镜黎低声说道。
她笑了起来:“都过去了,日后我们一家团聚了。”
皇后握住了顾镜黎和君璟承的手,激动地说道:“好我们团聚了,我让人打扫一下,我们先吃饭,好不好?”
“嗯。”顾镜黎用力点了一下头:“母后这儿的糕点最好吃了,黎儿喜欢。”
“过来,让母后看看。”皇后拉着顾镜黎和君璟承坐在软榻上。
她的眼睛里面写满了慈爱,轻轻抚摸着顾镜黎的脸庞,眼底的疼意,都快要融化了。
她低声说道:“我看着,瘦了。”
君璟承闻言,仔细看了顾镜黎一眼:“是瘦了,没什么血色。”
“都怪你。”皇后瞪了一眼君璟承:“怎么连自己的妻子都保护不了。”
君璟承低头挨训,乖的很。
皇后又觉得,君璟承也受了苦,舍不得训,只是说道:“一个男人,连自己的妻子儿女都护不住,有什么用?这样的男人,还不如一死了之,不要在世界上惹人厌烦。”
顾镜黎摸了一下鼻尖,皇后好像在内涵谁。
是谁,她不说。
君璟承握紧了顾镜黎的手说道:“母后放心,我肯定会保护好黎儿,等她有了孩子,我也会保护好孩子。”
“这就好。”皇后满意地点了点头。
顾镜黎握紧了皇后的手说:“倒是母后,瘦了,疲倦了,是我们不好,让您担心了。”
“母后请太医来看过么?”君璟承也担心地开口。
皇后望着两个孩子,心里面软的一塌糊涂,她点了点头,轻声说道:“看了,老毛病了,你们不用担心。”
“让染凝入宫来看看吧,您虽然这样说,可我们不太放心……”
皇后反握住了顾镜黎的手:“黎儿,本宫问你……”
顾镜黎心里头咯噔了一声,她知道皇后要问什么,她的心也跟着变得沉重了。
皇后问:“灵玉的魂,真的回来了么?”
顾镜黎摇头:“没有,生魂不能离开肉身太远,那声音是我制造的假象。”
皇后眼底划过了失落。
她接着问君璟承:“灵玉到底怎么死了的?”
这句话让顾镜黎和君璟承都不敢回答。
即便皇后的心里面,已经有答案了,但是她这样问出来,又不一样。
顾镜黎和君璟承对视了一眼,说不说?
君璟承颔首,沉默着。
皇后握住了君璟承的手:“承儿,你至少要让娘知道真相,让娘知道,我的女儿是怎么没了的,对不对?”
君璟承轻轻咬了一下舌尖,他叹了一口气,说道:“太后主谋,她本来想害父皇,结果,父皇没从这儿过,姐姐为了摘玉兰花刚好路过,她想将姐姐推入湖中,栽赃给父皇,却没有想到,父皇看见了。”
总而言之,就是因为诚惠帝见死不救……
皇后沉默了好久,眼泪大滴大滴的滚了下来,她突然冷笑了一声:“承儿,你想过没有,怎么那么巧,太后要害你父皇,你父皇却没有路过,灵玉路过了,那个地方那么偏僻,灵玉怎么知道有玉兰花?谁告诉她的?你父皇又怎么那么巧看见太后要害灵玉?嗯?”
皇后一连串的问题出来。
顾镜黎和君璟承对视了一眼,他们二人不是没有想过,他们想过的,诚惠帝知道太后的计划,故意用自己的女儿当棋子。
但是,他们怎么能直接跟皇后说,皇后不得伤心坏了。
可皇后太聪明了,她一下子便察觉到了,她的女儿是怎么没有了的。
君璟承握紧了皇后的手,将脸颊贴在她的手心里面:“母后。”
他想要安慰又有些说不出来。
皇后将眼泪憋了回去,她本来听说了事情,已经有过猜测了,她只想听君璟承说一遍罢了。
说到底,诚惠帝到底是主谋还是从犯已经不重要了。
他做过,就是做过。
皇后永远不会原谅他。
她轻轻抚摸着君璟承的头发:“承儿放心,我不会有事情的,我的承儿,还没有承欢膝下,感受过娘亲的爱,别担心。”
君璟承深呼吸了一口气,他眼睛有些发酸:“请染凝来看看吧。”
他很害怕,人悲伤过度之后,便有一口执念撑着,活下去,倘若执念散了,这口气吐出来了,人也就没了。
他体会过失去顾镜黎的噬心之痛,不想再感受一遍。
皇后何尝不知道君璟承的想法。
她也觉得,君璟承因为顾镜黎的事情,悲伤过度,她不想让君璟承担心,点头说道:“好,让染凝来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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